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息顾兰的现代都市小说《傻子穿越:官府求我纳妾陈息顾兰》,由网络作家“张正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息一看是小伙计抱个盒子追来,一时不明所以,这小伙计追自己干嘛?“陈猎户...陈猎户......呼呼...”陈息见他追的急,赶紧捂好刚才卖货得来的铜钱,眉毛一挑:“什么事?”这小子急急忙忙的,从进门就想套我话,现在抱个盒子来追我,肯定不怀好意。小伙计跑到陈息身前,侧过身去大喘了几口,调整好呼吸。转过身来,又见陈息双手捂着钱袋子,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善。小伙子知道陈息误会了,连忙换上一副讨好笑容:“陈猎户,刚才是小的不懂规矩,还请陈猎户海涵。”陈息狐疑的看了小伙计一眼,就这点事值得你特意追来道歉?心中警惕,随口敷衍了一句:“没关系,我都没放在心上。”陈息这句是实话,他确实没放在心上,虽说自己日子艰难一些,但也是暂时的。一个小伙计的唐突,并...
《傻子穿越:官府求我纳妾陈息顾兰》精彩片段
陈息一看是小伙计抱个盒子追来,一时不明所以,这小伙计追自己干嘛?
“陈猎户...陈猎户......呼呼...”
陈息见他追的急,赶紧捂好刚才卖货得来的铜钱,眉毛一挑:
“什么事?”
这小子急急忙忙的,从进门就想套我话,现在抱个盒子来追我,肯定不怀好意。
小伙计跑到陈息身前,侧过身去大喘了几口,调整好呼吸。
转过身来,又见陈息双手捂着钱袋子,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善。
小伙子知道陈息误会了,连忙换上一副讨好笑容:
“陈猎户,刚才是小的不懂规矩,还请陈猎户海涵。”
陈息狐疑的看了小伙计一眼,就这点事值得你特意追来道歉?
心中警惕,随口敷衍了一句:
“没关系,我都没放在心上。”
陈息这句是实话,他确实没放在心上,虽说自己日子艰难一些,但也是暂时的。
一个小伙计的唐突,并不能令他在意。
凭自己超越这个时代的理念,一身超凡的本事,发家致富只是个时间问题。
见陈息这句回答,小伙计苦笑一声,看来自己确实给陈猎户留下了不好印象。
双手捧起糕点盒,弯腰向前双手递了出去:
“陈猎户,刚才是小的不对,这是小的一点心意,望陈猎户原谅。”
小伙计态度十分诚恳,令陈息高看他一眼,没想到小伙计还挺会办事的。
盒子里装的什么不重要,知错能改,有这份态度就够了。
别说陈息现在怀里有钱,就算是没钱,也不可能要小伙计东西。
虽说小伙计穿得整齐,但也都是些洗得发白的麻袄,同是社会底层罢了。
“好,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好意心领,东西我就不收了。”
陈息点头微笑回应,表示认可小伙计的态度。
小伙子见陈息不收礼物,立即拿出对待县里贵人们的讨好手段,开始郑重说道:
“陈大哥,咱们的误会解除了,但这礼物并不是送给您的。”
陈息挑了挑眉毛,不是送给我的?那是送给谁的?
心里对这个小伙计来了点兴致,不打断他,想听这小子究竟玩什么花样。
“嘿嘿,小的斗胆高攀,这盒桂香坊的糕点请陈大哥带回去给夫人们尝尝鲜。”
陈息一听这话,兴致更浓了几分,小伙计不光会办事,更会说话。
但光这些还不够,我还得考考他。
“哦?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夫人的?”
小伙计一听这话,知道陈息是在考验自己,顿时得意的眉开眼笑:
“嘿嘿陈大哥,猎户牙籍可是有三房妻子呢,这是小弟送给嫂嫂们的见面礼,嫂嫂们若吃得惯,陈大哥随时吩咐小的。”
小伙计没把话说满,只说了随时吩咐小的,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
是吩咐他去买,还是吩咐他去送,谁来出钱,这些统统没说。
即便是这样,这话也说得漂亮。
陈息哪里会不知他这小伎俩,说出的话让人挑不出毛病,确实有点那个味道了。
这小子倒是个可造之材!
小伙计机灵,等自己好起来了,倒是可以栽培一下。
“好,既然小兄弟都这么说了,那我便替你嫂嫂谢谢了。”
见陈息接了礼物,小伙计嘿嘿一笑:
“陈大哥,小的家中排行第五,大哥以后管我叫小五就行。”
小五自报家门,关系又近了一层。
陈息心想,小五还这名字倒是挺顺溜,就不像自己这么尬了,陈小二?陈二傻子?呸!
管自己叫陈大哥就是了。
“好的小五,下次来卖山货还找你。”
陈息撂下一句承诺,转身想走却被小五拦住。
“嘿嘿,您下次再猎到好东西,小五去取,不用麻烦陈大哥亲自跑一趟。”
“陈大哥告我家住何处便是,省得陈大哥来回奔波,家中嫂嫂们担心。”
哟,是块做生意的料,陈息愈发地欣赏这个小五,在后世这叫上门取件。
有超脱这个时代的经商思维,这样才能把客户牢牢锁定,不会被其他同行抢走。
陈息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按照山中猎物密集程度和对自己手艺的自信,做出了决定。
点了点头,随后淡淡一笑,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天后,你到窝窝村打听一下陈二......陈大哥就行!”
陈息差点说秃噜嘴了,直接叫大号显得咱没面子,小名叫陈二傻子,那更没面子了。
自己好歹是个猎户,哪能要这外号,憋了一下改口为陈大哥!
村里就自己一家姓陈的,怎么都能打听到。
“好嘞好嘞陈大哥,小弟三天后准到。”
联系成了一笔生意,小五高兴坏了,掌柜的要是知道自己这么会办事,一定会很开心的。
“对了小五,知道县里哪家卖冬衣么?”
“要质量最好的,暖暖的袄。”
小五一听陈息要买袄,顿时眼睛一亮,这可是巴结的好机会,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陈大哥你问小弟算是问对人了,这县里谁家的货好,小弟可是门清。”
“大哥看见前面那家成衣铺子了么......”
陈息顺着小五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有一家大的二层铺子,外表装潢很是考究。
饥荒战乱年,能有这么一家二层的铺子,老板一定是有点门道的。
要么和府衙有关系,要么是货真价实,总之是有实力的。
“好,就是他家了。”
小五见陈息误会了,连忙拦住解释道:
“陈大哥您误会了,小弟说的不是这间铺子,是这间铺子后面胡同里的另一间。”
陈息皱了皱眉,再次看向那间二层铺子,如此好的位置,如此好的装潢。
在它后面胡同里还有一间成衣铺?
那生意能好么?
以陈息的做生意理念,立即察出一丝不寻常。
小五接着道:
“陈大哥,您就去胡同里那间,就说是山宝堂小五推荐来的,掌柜的还能给您实惠价。”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陈息不想在县里耽搁太久时间,昨晚下的猎套鱼篓还没收,家里又新来两个婆娘。
一堆事在等着自己处理。
“好嘞陈大哥,您去忙,小弟先回铺子了,一会掌柜的该着急了。”
“嗯,去吧。”
小五回铺子了,陈息怀中有钱,心里有底气,大踏步向着那间二层成衣铺走去。
路过门口时,抬头看了一眼牌匾。
荣衣坊。
再向里面扫了一眼,货品很是齐全,有不少贵妇带着丫鬟在选衣服。
店铺正中央,虎皮、豹皮、熊皮、白狐皮、挂得满满一排。
那些皮草毛色油亮度一般,但胜在珍稀。
陈息站在外面仔细看了看,最后撇了撇嘴。
工艺也就那么回事吧,要是自己做,肯定比它好看十几倍。
看出了问题之后不再停留,转身进了胡同。
没走多远,前面一间矮铺子映入眼帘。
荣依坊。
陈息皱了皱眉,回头又看了看那间二层铺子,不光距离这么近,就连名字都这么像么?
陈息站在那里,傻狍子也站在那里。
一人一傻孢子对视许久,双方皆对对方感到好奇。
陈息是看着傻孢子油亮的皮毛眼馋,而傻狍子可能在想,怎么有个傻子怔怔看着自己。
二傻互相凝视。
最终陈息败下阵来,噗通一声往地上一坐。
已是日上三竿,今早的饭食他没有吃,而是留给了嫂嫂。
他清楚,那是嫂嫂用家里最后的野菜,给自己做了一碗野菜粥。
陈息不愿吃,也不能吃。
来都来了,自己一个男人理应扛起家中重担。
话是这么说,但此时肚子已饿的咕咕叫。
掏出筐里的松子、坚果开始吃了起来。
而那狍子见陈息一屁股坐在地上,甚是洋洋得意。
高傲的扬起脑袋,嘴巴还向陈息方向拱了拱。
那意思好像在说:“看吧,你没傻过我。”
陈息没搭理它,咀嚼着嘴中坚果,抓起一把雪塞进嘴里连同坚果一起咽下。
心里清楚傻狍子不会跑的,这货就是山中最贱的货。
没有之一。
你要是起身追它,它就跑。
你追不动了,它就停下来看你。
你再追。
它再跑。
你停下。
它也停下。
活活能把你气死。
陈息在积攒体力,因为这傻狍子正是自己现在最需要的。
将它的筋制成猎套,以后上山一边寻猎,一边打猎。
皮毛给嫂嫂做条毯子,至于嫂嫂的袄,陈息还看不上这只狍子。
嫂嫂的袄,必须是顶级的。
想到顶级的袄,也不知这山中有没有野豹。
到时候嫂嫂穿着一身豹纹......啧啧啧!
先把眼前的傻狍子搞定再说,剩下的慢慢来。
心中有了目标,陈息仔细看着这只狍子
它的肉换了钱给自己买身衣服,不能总穿嫂子的袄出来打猎呀。
自己把嫂嫂的袄穿走了,她光溜溜在家等自己。
像什么话。
捏了捏身上薄薄的袄,这还只是初冬,这么薄的袄,怎能挨过漫长寒冬。
陈息眼眶发酸,先将县里最厚的袄,穿在嫂嫂身上。
然后再解决贵妇人皮草问题。
用力将最后一口坚果咽下,肚中有食,身体迅速恢复体力。
射箭是不可能射箭的。
傻狍子虽然傻,但已经被它注意到,射箭是射不中的。
只能白白浪费羽箭。
这么深的雪,羽箭没入雪中,怎么可能寻到?
复合弓、加强羽箭,必须提上日程。
“呼——”
“舒服。”
将口中坚果咽下缓缓站起,傻狍子见陈息起身,迅速做出警备动作。
四肢肌肉隆起,随时准备逃跑。
陈息将身上所有东西,连同枝条筐一起埋进雪堆。
插根树枝做了个记号,开始活动双手双腿。
“来啊,听说你挺能跑是吧?”
“巧了,鄙人同样善于奔跑。”
背起猎弓,手握猎刀。
呼出一口气,陈息冲着傻狍子一努嘴:
“开始!”
双脚同时发力,身子如猎豹般从雪地窜起。
傻狍子见陈息动了,四肢蹬地同样高高窜起。
就这样。
一人,一傻狍子。
在这荒无人烟,积雪达到半米的西坳岭开始了越野竞赛。
这要是夏天,打死陈息也不可能追上傻狍子。
但这是初冬,而且大雪的深度正好合适。
接下来就是耐力比拼。
陈息嘴角发狠,自己和嫂嫂的一身行头,全在这傻狍子身上。
傻狍子也纳闷。
我也没穿啊。
追我干啥呀。
你嫂嫂光屁股,我也光着呢。
追我干什么?
一人一兽,在这片大雪山里撒开了欢。
方圆五里内,雀鸦横飞,惊起无数野鸡。
还有几只野兔在雪堆里探出脑袋。
懵逼的看着一人一兽,你追我赶,上蹿下跳。
它跑。
他追。
它插翅难飞!
一时间,西坳岭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半个时辰后。
陈息红着眼,手扶着一棵小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傻狍子此时状态也不好,呼出的白气连成一串。
但它就是不走远,依旧隔着50米距离好奇的看着陈息。
“歇九回了,呼呼——”
“事不过九,呼呼——”
“今天一定,呼呼——”
“将你摁住,呼呼——”
陈息喘着粗气,脑门汗珠蒸发腾腾雾气。
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虽然早对这货有所了解,但这货的倔劲还是气的陈息咬牙切齿。
踏马的。
太气人了。
今天就算同归于尽我也得抓住你,先胖揍一顿再说。
傻狍子也不服气啊,你小子挺有耐力啊。
虽然同样喘着粗气,但它不服啊。
仰着脑袋看陈息,好像在说:
“大爷,过来玩呀。”
陈息一看傻狍子那德性,差点气炸了肺。
“老子跟你拼了。”
一人一兽,十番战,正式开启。
如果这个时代有无人机航拍,就能看到两个黑影在雪地里上蹿下跳,左扑右闪。
绝绝的两个牲口。
因为是人,就不可能有那体力。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
傻狍子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找个大雪堆,用尽最后力气蹦起来,脑袋深深扎进雪堆里。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陈息则是踉踉跄跄的晃悠到近前,同样用尽最后力气,蹦起来一脚狠狠踹在傻狍子屁股上。
“砰——”
傻狍子屁股上的肥肉被踹的左右乱颤,但依旧一动不动装死。
陈息用力喘出几口粗气,挣扎着爬起身子。
眼睛通红,咬牙切齿,极致愤怒之下二话不说。
“砰砰砰——”
对着傻狍子裸露在外的屁股,这顿胖揍啊。
傻狍子头埋进雪堆里,一动不动。
他强任他强,脑袋雪中藏。
他横由他横,装死我在行。
打。
使劲打。
只要打不死。
我就装死。
陈息在傻狍子屁股上狠狠发泄一通怒火!
陈息打了足足一刻钟,最后将手伸进雪堆里,抓住傻狍子耳朵,一把拎起。
另一只手握着猎刀,“噗——”
先把血放了,这东西太重了,少说也得有六七十斤。
能减一分是一分。
放完了血,陈息躺在雪地上缓了一刻钟,才恢复些体力。
望了一眼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
得赶紧回去,不然嫂嫂该着急了。
嫂嫂光溜溜一人在家,都不能出门寻自己。
扛起傻狍子,陈息回到自己做记号的地方。
把所有战利品都挂在身上,辨别一下方向,开始朝家中方向回去。
今天是自己来到这个古代社会,第一次打猎。
收获出奇的好。
七只松鼠,一只肥兔子,半筐松子、还有些粟米。
最大的收获还是肩上这只傻狍子。
满满的成就感,陈息美的合不拢嘴。
太阳落山,月亮升起。
茭白的月光洒在雪地上,借着月光还能看见冰雪之上晶莹颗粒。
星辰闪烁、银月白雪,勾勒出一片梦幻光彩。
“最美的童话,也不过如此吧。”
“呼——”
呵气如烟,散于空中。
“好美!”
望着眼前星辰雪景,陈息似乎也忘记了烦恼。
远处小村落袅袅炊烟,偶尔几户条件好的还燃起莹莹烛火。
“走啦,归家!”
家!
对陈息来讲既遥远,又陌生。
上一世孤儿的他,对家的概念很迷糊。
前世书中有过一段话。
此心安处是吾乡!
可对于陈息来讲,哪里有亲人,哪里便是家。
“世间浮华千点火,不敌灶上一缕香!”
舔了舔唇,继而陶醉一笑:
“想念嫂嫂做的野菜粥了。”
陈息扛起狍子拎着筐,腰间挂着一串猎物,回村推开院门走到屋前。
清了清嗓子,刚想喊出那句。
嫂嫂,我回家了。
却听见屋内,樊妍嘶声尖叫传来。
“啊!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紧接着又是一道淫邪男声响起。
“光着身子在家,不是在勾引我,又是什么呢?”
“你那傻小叔子这么晚不回来,和你那死男人一样,都被熊瞎子咬死啦。”
“哈哈哈,只要你从了我,那五斤粟米便不要你还了。”
听到这恶心声音,陈息恨得头发根根竖起。
尼玛的,王麻子!
奉阳府,白山县。
初冬的白山,被一场突如其来大雪覆盖。
大雪下了一昼夜,今早放晴。
窝窝村,村西头一间破落的小院。
一名身着麻布袄,年纪大约十八九岁,容貌秀丽的少女出现在院中。
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破木碗,深一脚浅一脚,费力前行。
“铛铛铛!”
“叔叔你起来了吗,今天早些把饭吃了。”
少女温柔且清脆的声音,呼唤屋内男子。
陈息从干草堆中醒来,剧烈的刺痛感,使他不由得晃了晃脑袋。
看了半晌破败的屋子,眼神逐渐清澈,随后认清了状况。
我这是穿越了。
还是一个不知名的古代社会!
“咯吱——”
“叔叔我进来了。”
就在陈息整理脑子记忆时,一身穿麻布袄的漂亮女子,低着头一脸羞涩,推开房门一角:
“叔叔,今日大雪封山,你吃了饭莫要乱走,嫂嫂再去寻些吃食。”
望着眼前漂亮女子,一段记忆涌入脑海。
樊妍,自己的嫂嫂,也可以说是名义上的。
原因,上个月哥哥进山打猎,不幸被熊瞎子咬死。
刚过门第一天,还没有洞房,哥哥就死了,她便成了寡妇。
这跟谁去说理,若在后世,花样年龄本该是无忧无虑的。
可如今却成了寡妇,还要照顾这个家。
“叔叔,为何不回我?”
“莫不是痴症又发作了。”
见状,樊妍心中焦急,声音不禁提高了几分,继续追问。
干草堆里的陈息回过神来,神情复杂的看了眼樊妍。
又顺着她身后门缝,看到白茫茫一片大雪,甚是晃眼。
樊妍手里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破木碗,雪痕淹在膝盖处,陈息心中泛起一丝感动。
“嫂嫂,这雪太大了,还是我去吧!”
陈息说着话,便从干草堆中爬起身,想要到院子里打扫积雪。
殊不知,此时的他全身上下仅有一条遮羞短裤。
“呀,叔叔......快..快背过身去。”
看着陈息光溜溜的身子,樊妍俏脸羞红一片,立刻转身,双手死死捂住了脸。。
听闻樊妍惊叫,陈息迅速抓起身边一把干草遮住身子,尴尬的挠了挠头。
“嫂嫂莫怪,那个...那个...我起猛了!”
其实,陈息并不是故意不穿衣服的。
第一、他刚穿越过来,脑子还处于宕机状态。
第二、哥哥走的过于突然,嫂嫂将陈息唯一的一身麻布衣服给哥哥穿了下葬。
村里有个风俗,无论生前多么穷苦,死后也要多穿几件衣服。
不然到了下面,会让人看不起。
“叔叔先吃饭吧,莫要想其他的事,今日定不可乱走。”
樊妍说完话,嘴角泛起一丝酸楚,这是家中最后一点米粮了。
前日在山坳里发现的那片野菜地,如今大雪封山不知还能不能寻到。
她把木碗放在地上转身欲走,哪成想身后传来咯吱声响。
没等她出言询问,眼角余光撇见一个光溜溜身影,从窗边一闪而过。
“嫂嫂,我先去扫雪啦,饭一会再吃。”
跳出窗子,抓了一把雪在身上来回搓了搓,刺激着血液加速流通。
“没有衣服穿,只能这样了。”
陈息无奈一笑。
前身是个傻子,但这具身体很是精壮。
虽然只穿着短裤,但很快便适应了外面温度。
跳到雪堆里,按照记忆挖出一把木铲。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此时院里积雪深度已达到膝盖处。
双手捧在嘴前,哈出一口热气用力搓了两下,抡起木铲开始除雪。
不到两刻钟,整个院子积雪被陈息除的干干净净。
咯吱一声推开房门。
陈息浑身冒着热气就走进屋子。
“嫂嫂,院里的雪都打扫干净了!”
还在门口怕小叔子冻个好歹的樊妍,突然见陈息光着身子进屋。
经历了风雪洗礼,身子油光锃亮,肌肉线条愈加分明。
樊妍俏脸再次被羞的通红。
“呀......叔叔你......你快进屋去。”
陈息尴尬一笑立马回屋,抓起干草挡住重要部位。
樊妍一张俏脸再次被羞红,连忙低头转身,做鹌鹑状。
回身看了眼干净的院子,想说什么,却突然惊叫一声:
“这......这......都你干的?”
陈息被问的有些懵圈,不是我干的谁干的?
刚热个身,雪就除完了。
“对呀嫂嫂,我刚干的。”
说完这句话,陈息才想起来,前身是个傻子,干活哪里会这么利索。
但话已说出口,后悔已经晚了,只能装做不解。
樊妍被惊掉了下巴,这傻叔叔啥时候这么会干活了?
满院的积雪,这么会的功夫就清扫干净了?
这......这还是那个傻子吗?
“叔叔,你...过来点,靠我近点,头低点。”
樊妍低着头,声若蚊蝇,紧张的要死。
别误会,她可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为了看看陈息眼睛,确定他的痴症是否真的好了。
“来了。”
陈息一个跨步向前,直直的贴在樊妍身前不足10厘米处。
“呀!莫要这么近...”
闻言,陈息不为所动,嘴角闪过一丝坏笑。
此刻在他眼里的嫂嫂,宛如一个纯真的邻家女孩。
担心,羞涩,还有为嫂的责任。
樊妍快速的抬眼,瞄了一眼,之后又赶紧低头。
再之后,又觉得没看清,于是又又一次,抬起头,认真仔细的查看那双清澈、闪着精光的眼睛。
“你......你的傻病好了?”
二人如此近距离接触,感受嫂嫂温热口气喷在脸上。
一股少女芬芳涌入口鼻,心脏莫名躁动。
陈息死死压住心中异样情愫,尴尬的挠了挠头:
“我昨晚睡了一觉,就感觉脑子清明多了,干活也懂了章法!”
樊妍将双手撤开,捂住自己的小嘴。
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缓了半晌,才含着泪水带着哭腔道:
“不傻了就好,不傻了就好,呜呜呜!”
娘家为了少交人头税,将自己送到送亲队。
万幸的是自己居然被猎户选走,要知道这可是吃香的职业。
当时的她被其他女子狠狠的羡慕了许久。
可刚过门还没圆房,猎户丈夫便死了。
自己不但成了寡妇,还要照顾一个傻叔叔。
她本想一死了之,可自己死了,傻叔叔更没了依靠。
善良的她选择照顾傻叔叔,二人相依为命拼力活着。
家中无粮,大雪封山还要出门挖野菜。
许是苍天有眼,傻叔叔的痴症竟然好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幸事。
“病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叔叔你在家别乱跑,嫂嫂去挖野菜给你吃。”
樊妍激动的擦了擦眼泪,就要出门挖野菜。
虽然小叔子病好了,但家里已经没有了粮食。
今年的人头税还没交,叔叔也没有衣服穿。
叔叔的傻病好了,让这个苦命女人找到继续生存下去的动力。
昨天的那片野菜地,大雪封山也不知今日还能不能寻到。
“嫂嫂莫急,我已经好了,左右不过是些吃食,就凭我这大身板子。”
“天上的龙肉没有,地下的驴肉......啊呸,袍子肉还是没啥问题的。”
言罢,不给樊妍反驳机会,顺着记忆找出哥哥生前留下的猎弓和猎刀。
哥们穿越之前可是熟读赤脚医生、土法炼钢的荒野求生专家。
不就是打猎嘛,轻而易举的事。
有一句话咋说来着,我来过,我见证,我...反正我很牛逼!
“小叔叔别,你这病刚好,再说也没见过你打猎,听老人说打猎很危险的......”
樊妍紧张的拦住陈息,手指轻轻一抬,指向他裸露的壮实胸肌。
“没衣服......出去会被冻死的......”
樊妍担心之色溢于言表,生怕刚刚病好的小叔叔再出现什么意外。
陈息则是神秘一笑,环视左右:
“嫂嫂我和你说,我昨夜被仙人点醒......可是学到了真本事。”
“莫说打猎,织补绣花也不再话下。”
“你等我,给你猎一个上好的皮毛,咱也做个贵人才能穿的皮袄。”
樊妍被惊的小嘴张开,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
如果所言属实,那她以后的日子可就有了盼头。
莫非真要像他哥哥临终前,说的那样吗?
“嫂嫂,那个......打猎我自然不在话下,但是吧,那啥...外面太冷了......你懂哦!”
“你一定懂哦!”
樊妍有些不明所以,什么自己就懂嘛。
但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袄,错愕了一瞬,突然听懂了陈息话中意思。
“哎呀,你......你......”
樊妍这次羞臊的脸红到了耳根。
一只小手捂着胸襟,红着脸低着头,身子扭到一边去,紧张的不敢看陈息。
陈息也不接话,就这么满眼渴求的盯着樊妍身子。
他也无奈啊,自己衣服给哥哥穿了下葬,如今家里只剩下自己和嫂嫂。
还有嫂嫂身上的那套袄......
樊妍内心挣扎了许久,自己也只有这一身衣服,他把衣服穿走了,自己可就光溜溜了呀。
一个妇人光溜溜呆在家里,像什么话嘛。
樊妍见陈息不搭话,红着脸扭过身子,对上陈息坚定的眼神。
心里挣扎了好一会,终于一咬牙:
“你......你别过身去,待会我喊你,你再转过来。”
陈息听话的别过身去,身后传来一声叹息,紧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声音。
“咯吱——”
嫂嫂房间门关上,才丢来一道羞怯声:
“衣服在柴垛上,打不到猎物不要紧,注意安全。”
“早些回来。”
张保全说完话,立即有胆大的村民拿着绳子上前,想要绑住陈息。
樊妍躲在干草堆里,见此情形脑中如五雷轰顶。
自己死了不要紧,还连累了叔叔和自己一起死。
我对不起叔叔,对不起陈家,陈家绝后了呀。
原本她还幻想着叔叔傻病好了,以后努力给叔叔娶一房婆娘为陈家延续香火。
可美好的幻想瞬间破碎。
那种撕裂心脏般刺痛,令樊妍痛不欲生。
不行,绝对不行。
我要把所有罪名揽下,哪怕浸猪笼也无所谓,一定要保全叔叔性命。
樊妍下定决心,想承认是自己勾引小叔子,承认自己是贱妇人。
一切都与叔叔无关。
就在樊妍下定决心,想独揽所有罪名时。
一道声音在屋内炸响。
“谁说我们通奸的?”
“樊妍是我陈息明媒正娶的妻子!”
陈息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当场。
包括还在洋洋得意的王麻子,和老谋深算的张保全。
“你......你......你胡说,你什么时候娶的嫂嫂,我们怎么不知道?”
王麻子声音尖锐,他可不想在这紧要关头被陈息翻盘。
官府确实有规定,弟弟是可以续娶寡嫂的,陈息这么说是行得通的。
可他行得通了,自己就没法解释了啊。
人家男人不在家,自己却出现在别人家里,说到哪里都不占理啊。
王麻子双腿不自觉颤抖,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强词夺理。
“王麻子说的对,你一个傻子什么时候娶的嫂嫂,我们大家都不知道。”
小虎子爹此时也站出来为王麻子说话。
刚才自己儿子已经得罪了王麻子,张保全还白了自己一眼。
这时不站出来维护王麻子,事后一定会被清算。
小虎子爹不光自己说,还发动和自己要好的几个村民一块说。
“官府有规定,傻子是不能娶妻的,傻子生子还是傻子,白白浪费粮食,大家说对不对?”
“对对对,你个傻子娶什么婆娘。”
“休想以娶嫂嫂作为理由,还是乖乖让我们绑了送官吧。”
王麻子见村民都为自己说话,双腿也不抖了,底气也更足了。
呵呵,跟我斗,你一个傻子还不够资格。
樊妍此时已经绝望,她知道陈息这么说的目的,无非是想保全自己名声。
她一点也不怪陈息,甚至当他说出那句,自己是陈息明媒正娶的话。
心中强烈悸动涌起,一种被自己男人保护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还是自己揽下所有罪名吧。
算是嫂嫂最后为叔叔做的补偿吧。
叔叔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嫂嫂在下面保佑你。
樊妍再次想要开口揽下所有罪名,小手突然被一张大手握住。
手心传来的温暖,立即燃起那颗将死的心。
举目看去,却见到陈息一张俊脸含笑,轻轻冲自己点了点头。
霎时间,一股强烈的安全感笼罩全身。
叔叔他这是......
就在樊妍被一股强大安全感笼罩的失神时,陈息再度开口:
“慢着,谁说我是傻子了?”
噗通一声,陈息单手将身后的狍子丢在屋中央。
又把腰间剥了皮的野兔丢出来,系下草绳还串着七只松鼠。
“说我傻子?”
“哪个傻子能一天时间打这么多猎物?”
想要上前捆绑陈息的村民顿时傻眼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是啊,哪个傻子能打这么多猎物?
又是松鼠,又是野兔,还有一只大狍子。
别说是傻子了,就他们这些正常人也不可能一天打这么多猎物啊。
王麻子也傻了,傻傻的看着地上狍子,刚才我是被这东西砸中的吧!
那时做贼心虚,再加上被人坏了好事乱了心情,根本没留意草堆中的狍子。
王麻子摸了摸脖子,还揪出一撮狍子毛。
尴尬的在手中捏了捏,一种不祥的预感随之而来。
“对,小息早就不傻了,今早我们亲眼看见小息背着猎弓去打猎。”
人群中站出一位妇人,正是今早在门口帮陈息说话的张婶。
张婶推开想要拉住她的妇人,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今早我们看着小息上山打猎,扛着猎物回来时还被村口小虎子他们看见了。”
“小孩子童言无忌不可能撒谎,大家刚刚也都听见了。”
“所以说小息不傻了,还能打猎呢,娶婆娘不是正常嘛!”
张婶说完话,回头看了看今早一起调侃陈息的另外几个妇人。
那几个妇人抿着嘴,犹豫再三最终鼓起勇气站了出来。
“张婶说的对,今早我们都看见小息上山打猎了。”
“小息都能打猎了,娶个婆娘是正常的。”
“对,小息根本不傻,村里你们这些汉子哪个能猎到狍子?”
“小息要是傻,你们这帮汉子就是连傻子都比不过。”
几个妇人豁出去了,七嘴八舌的为陈息证明。
说的那些男村民都红着脸抬不起头。
是啊,村里唯一的猎户就是陈息哥哥。
不过陈息哥哥都死了。
别说狍子了,就算一只野鸡,他们也打不到啊。
一来是没有狩猎工具,二来是没有狩猎技巧。
山中野猪啊,猛兽啊,经常祸害庄稼和牲禽,以前都是陈息哥哥帮大家驱离的。
要说打猎,他们还真没那个本事。
几个妇人说完,满堂寂静。
王麻子已经汗如雨下,他现在才反应过来。
陈息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话都说不利索,更别说敢打自己了。
现在却能说的自己哑口无言,看来他的傻病确实好了。
“都说完了吧?”
一道威严声响起,张保全眯着双眼从木凳上站起身来。
几个妇人见村长起身,也都闭了嘴。
张保全目光扫视众人一圈,在张婶和几个妇人面前停留一瞬,又挪开。
感受到村长不善目光,几个妇人低着头退了回去,只有张婶依旧站在那里寸步不移。
“哼,不傻了又怎样?”
“不傻了就能打人?”
“看看把王麻子都打成什么样了?”
张保全撩起王麻子衣服,露出一个大脚印,通红的肚皮亮给众人看。
“陈息,先不说你娶嫂嫂这事,打人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陈息先是感激的看了眼张婶和那几个妇人,又转头盯着张保全。
声音清朗,不卑不亢:
“我哥被熊瞎子咬伤,回到家中就把嫂嫂托付于我。”
“命嫂嫂续嫁我为妻,为我陈家传宗接代!”
“长兄临终之托,弟不敢不从,嫂嫂也已答应我哥。”
“从我哥死的那天起,她樊妍就是我陈息妻子,我们白首不移!”
陈息说着话,一脚踩在狍子身子上,继续朗声道:
“至于打人这件事,完全是王麻子贪图我妻子美色,趁我不在家想欺辱我妻子。”
“按我大御律法,强占他人之妻,轻则发配充军,重则直接斩首!”
“我没打死他,都是轻的!”
陈息眯起双眼凑近,目光如电直视张保全:
“村长,这件事你怎么看呢?”
张保全同样眯起双眼盯着陈息,空气中似有火花闪现。
十个呼吸过后,张保全突然大笑出声,伸出一只手,重重拍了两下陈息肩膀。
“打得好,打得漂亮!”
一扭头看向王麻子:
“给人家道歉!”
王麻子哆嗦着大口喘着粗气,知道姐夫这是在保全自己,不然事情传到官府,麻烦可就大了。
“陈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陈息见王麻子那怂样,随即嗤笑一声。
“刚才我怎么说的来着?”
一指王麻子那张恶心的脸。
“我说让你跪下磕头,给我妻子道歉,你是忘了么?”
王麻子见陈息抓住不放,自己又拿不定主意,转头看向张保全,想看看姐夫什么意思。
只见张保全仰头看着房梁,压根没看自己一眼。
王麻子内心绝望,看来今天的人是丢尽了。
“噗通!”
王麻子跪在樊妍面前,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陈家嫂嫂,我王麻子向您道歉,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次吧!”
王麻子跪下,在场所有村民都倒吸一口凉气。
他居然真的跪了?不光跪了,还给陈家嫂嫂磕头了?
我没眼花吧?这还是那个在村里横行霸道的王麻子吗?
事情发生的突然,所有人都震惊的望着陈息。
光凭一张嘴,就能逼得村长妥协,王麻子下跪磕头道歉。
这还是那个傻子吗?
有心思活络的村民,甚至已经在想主动讨好陈息。
不光有本事打猎,头脑还清晰,说出的话针针见血。
窝窝村啥时候出来这种人物了。
樊妍由于没有裤子,躲在干草堆里尴尬的连连摆手:
“王麻子你别说了,只要你不继续骚扰我们就好。”
“好好好,多谢陈家嫂嫂。”
见王麻子道完了歉,张保全活动一下僵硬的脖子。
“好,你和王麻子的事解决完了,下面说说你猎户的事吧。”
陈息闻言,目光不善的盯着张保全,就知道你还有下文,我倒要看看你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按我大御律法,村中有猎户必须要向县里递交牙册!”
“每个猎户至少娶三房妻子,交三份人头税!”
“既然你也是猎户了,你哥哥又把嫂嫂续嫁于你,你便负责交她们的人头税。”
“猎户牙籍,一共三房妻子加上你,共四份人头税。”
“明天递交了牙册,我带送亲队把剩余的两房妻子给你送来!”
“下个月就是交人头税的时限!”
张保全一指陈息,眼神戏谑道:
“准备好银钱,交不上税,可是要发配充军哟!”
“都散了吧,回家睡觉!”
张保全说完话,转头出门,身后一众村民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摇头叹息纷纷离去。
张婶看着张保全离去,扭头轻轻呸了一声!
还有几个壮年,目光复杂的看着陈息,想要上前套近乎,却又觉得此时不合适。
再看了看地上的狍子,已经羡慕到了极致。
“陈息,我们就先走了,以后有需求随时开口,我们都帮你!”
说罢,再次看了一眼地上的狍子,依依不舍离去!
陈息先将七只松鼠皮烘干,再用针线缝制一起,皮有些少,不够做一顶帽子。
但好歹能暂时将耳朵遮住,不至于冻伤。
再把野兔脂肪炼成护手油。
最后狍子筋已经烘干,用猎刀修成一条条细线。
用手抻了抻,感觉到韧性十足,满意的点点头。
再把哥哥生前用来防腐猎弓的桐油找来,将一根根细筋涂抹均匀。
最后开始用枝条编起一个大枝篓,两边窄中间一个大鼓肚。
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
收集晚饭吃剩的松鼠骨,放进枝条篓里做诱饵。
陈息前世是野外生存专家,不仅知晓各种生存方法,双手同样灵活。
制作一些简易狩猎工具,简直是小儿科。
也就是现在条件不允许,要是条件跟得上,他都能手搓个意大利炮。
用干草编制厚厚一件草衣套在身上,虽说不保暖,但也能挡些冷风。
再用草绳将狍子皮固定在下身。
虽说有技能加持,等全部完工时,已经到了后半夜。
打了一个哈欠,活动活动身子,将耳朵贴在樊妍屋门前,仔细聆听。
里面樊妍呼吸声均匀,显然已经睡熟。
拿起所有装备,轻轻推开房门,再轻轻关上。
寒风穿透草衣,陈息打了一个激灵,一瞬间便精神起来,困意全无。
将院门用木材加固一番,用手推了推,不错,挺结实。
带着所有工具再次进山。
他要在天亮之前,在西坳岭布置好所有猎套。
再把枝条篓放进东坳岭的水塘里,趁着初冬水塘冰层不厚,捕些鱼回来。
银月高悬,月光与白雪照亮夜空,视线很是清晰。
为了暖身子,陈息选择一路小跑,不多时便来到西坳领。
白天各种兽痕在他脑中历历在目,很是熟练的将猎套固定在猎物经常走的路径上。
这西坳岭根本没人来,完全不用担心猎物被其他猎人捡走的问题。
做好了一切,陈息来到东坳岭。
用石头砸开薄冰层,将枝条篓放进水塘,枝条篓末端连着一根粗绳,固定在塘边大石上。
等陈息全部弄完,回到村时天已放亮。
少数几户起得早的人家,已经升起袅袅炊烟。
由于大御朝连年征战,粮食都被征走,百姓们粮食紧缺,根本吃不起早饭。
大户人家一天也只吃两顿饭。
像陈息这种家庭,每天能吃上一顿饭,都是件幸福事情。
升起炊烟,也只是暖暖屋子而已。
“还好,院门没动。”
有了王麻子差点欺负到樊妍的这次教训,陈息可不敢再大意。
这也是他为什么选择深夜进山的原因。
推开院门,走到屋前刚想推门,屋内传来樊妍警惕声音。
“谁?”
“我!”
咯吱一声房门开启,樊妍一脸气恼的盯着陈息。
“你当我傻,听不出你声音。”
陈息挠挠头,嬉皮笑脸走进屋子。
猛吸了一口,好香啊。
“娘子煮的粥好香。”
樊妍岔开话题,一脸担心问道:
“你昨晚怎不好好休息,干嘛去了?”
咳咳,陈息轻咳两声,将去西坳岭下猎套的事情说给樊妍听。
听的樊妍一愣一愣的,什么是猎套?什么又是枝条篓?
她不懂得这些,但听陈息咳嗽,还是心疼的搬来矮凳,扶着陈息到灶台前坐下。
“大半夜你又跑去那么危险地方做活计,赶快坐下烤火暖暖身子。”
随后又从锅中将全部的粟米粥盛出来,盛一大碗端给陈息吃。
“夫君快吃,昨夜没睡,吃完好好休息一下。”
陈息接过粥碗却是没吃,反倒将昨晚炼制的兔油拿了出来。
此时兔油已经凝结成膏,拉过樊妍小手,仔细的在裂口处涂抹均匀。
“裂口不深,每日涂抹两次,十日便恢复啦。”
说完话,再次拉过另一只小手仔细涂抹。
樊妍任由陈息在她白皙的小手上涂抹,眼睛怔怔的看着他那张俊脸。
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她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笑过了。
从昨天陈息保护自己赶走王麻子,再到那一声温柔的娘子叫出口。
樊妍内心已经不知沦陷了多少次。
就连昨夜梦中都是陈息样子,这种日子多好啊。
被人关怀的感觉真好。
陈息涂抹完裂口扭头一看,正和樊妍对脸。
看着她那痴痴的眼神,顿时笑了:
“娘子你脸怎么红红的?”
“呀。”
“那个......那个你先吃粥,然后好好休息一下。”
樊妍抽回小手,将头埋的很低。
又被他调笑,羞死人了。
陈息哈哈一笑,手指在樊妍俏脸上来回滑动几下,调笑道:
“哎哟,娘子这是害臊了?”
“呀,你讨厌。”
樊妍羞红了脸,想要回屋掩饰尴尬,却被陈息一把搂在怀里。
“好了不逗你了,你吃粥,我还要去县里将狍子卖了换银钱。”
樊妍连忙转过身来,对上陈息调笑的眼神,顿时把头埋进陈息胸膛,不叫他看见自己羞臊。
“那个不急,你先把粥吃了,休息一下再走嘛。”
陈息下巴在樊妍头发上蹭了蹭,双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拍着:
“听话,把粥吃了,晚上夫君给你买新袄回来。”
樊妍自然不肯,想要陈息吃好休息好再走,却换来陈息佯怒表情和威胁的眼神。
“听不听夫君的话?”
樊妍抿了抿嘴唇,半晌才吐出一个字:
“听。”
陈息再次哈哈一笑,揉了揉樊妍脑袋。
“这不就对了嘛。”
“在家等我。”
说罢,刚想扛起狍子到县里换银钱。
就在此时,院子里传来几道声音。
“大人,就是这家,就是这家。”
“带我们过去。”
“是是是大人。”
陈息推开房门,只见张保全和王麻子躬着身,引领两个官兵服饰的中年人进了院子。
官兵身后还用镣铐拴着两名女子。
两名女子披头散发,模样看不真切,不过身材却很是高挑。
虽穿着单薄麻布衣,但从走路姿态来看,定是良好家庭熏陶出来的。
张保全见陈息推开房间,顿时喜笑颜开,和昨晚那高高在上姿态,完全像是换了个人。
“陈猎户,这两位大人是送亲队刘大人和李大人,还不快快出门迎接。”
陈息轻哼一声,动作很快嘛,看来已经准备好坑我三份人头税了。
虽看不起这些人,但嘴中依然表现的客气,暂时还惹不起这些官兵。
“原来是刘大人和李大人,快快屋里请。”
陈息说的客气,但两人见陈息破败的房子,眯着眼探头向屋里扫了一眼,嘴角露出嫌弃。
家里都穷成啥样了,看来也没什么油水。
“不必了,赶紧过来登记牙籍,把这两个婆娘领走。”
陈息上前画押,手掌抹了些墨水摁在牙籍册上。
“行了回去吧,记得下个月交四份人头税。”
那位李大人拿出钥匙,打开两女子镣铐,大手上前一推。
两女子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见两位大人要走,张保全顿时上前谄媚道:
“刘大人李大人莫急,县老爷马上过寿,正好陈猎户昨天猎到一只狍子。”
“大人何不要来送给老爷?嘿嘿嘿...”
张保全脸上肥肉抖动搓着双手,态度极尽谄媚。
刘大人闻言先是眼睛一亮,随后一摆手:
“陈猎户都穷成什么样了,怎么好意思要。”
“县里狍子肉5文一斤,本大人可怜你,给你10文一斤卖给我可好?”
还没等陈息答话,张保全立即吩咐王麻子:
“麻子你快去屋里把狍子给刘大人扛出来。”
“好嘞。”
王麻子想进屋,却被陈息拦在门口。
“刘大人您有所不知啊,那狍子已经被小的腌成肉块,留给小的娘子补身子。”
“小的娘子身体不好,急需肉食治病啊。”
王麻子想要拆穿陈息,你娘子身体不好?
身体不好还能天天挖野菜,糊弄鬼呢?
却被陈息冷冷眼神定住,毕竟昨天那顿揍实在是把他打怕了。
疼了一宿。
张保全见王麻子不敢动弹,呸了他一声,心里恨铁不成钢。
一个陈二傻子就把你吓成那德行,还得我亲自来,随即要进屋拿狍子。
“行了,既然腌成腊肉本大人就不要了。”
然后轻咳了两声,接着道:
“你叫陈息是吧,好,本大人记住你了。”
“两个婆娘是你的了,府里臜婆验过身子,原装货。”
“对了,本大人要提醒你一句。”
“人饿死了我不管,税钱你也得交,但要是卖了......
“你也去死吧。”
撂下一句狠话,刘大人和李大人瞪了一眼陈息,转身就走。
“哎哟刘大人李大人,到小的家中吃完饭再走嘛......”
张保全和王麻子赶紧跟上。
待人都走远,樊妍才敢出屋将两个女子接到屋里来。
樊妍帮两女子捋了捋头发,还没等陈息看清模样。
两女子见陈息目光扫来,突然跪地,哆嗦着身子一边磕头一边哭泣:
“夫君不要吃我,我识字,我还会......还会算账...”
“求求你,求求你,我......我会做女红...我还会干活......不要...不要吃我们...”
陈息一捂额头,神情无奈至极。
这都哪跟哪啊,咋就吃你们了?
“砰——”
一脚踹开房门,陈息眼睛通红,眼前一幕令他暴怒达顶点。
樊妍被王麻子逼到墙角,躲到干草堆里吓得瑟瑟发抖。
而灶里火苗还在燃烧,锅中白水煮沸,灶台边还有早上那碗野菜粥。
看得出来,嫂嫂就算光着身子,也要给自己烧开水热粥。
陈息本意将那碗粥留给嫂嫂,可她却没有吃,等着自己回来再吃。
这样一个贤惠善良女人,王麻子你居然忍心欺负。
踏马的,你还是人么?
王麻子正在胁迫樊妍,房门却被人一脚踹开,心中顿时烦躁。
哪个王八蛋敢坏老子好事?
在村里横行惯了,今天我倒要看看是谁。
猛然回头,一看是红着眼的陈息,肩上还扛着一个什么东西。
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你...你...你不是被熊瞎子咬死了吗?”
陈息压根不跟他废话,双手握住傻狍子后腿。
将傻狍子当成麻袋抡圆了,照着王麻子身上狠狠砸去。
“砰——”
傻狍子肥硕的身子砸在王麻子身上,连人带傻狍子一起砸在干草堆中。
“陈二傻子,你踏马敢打我?”
王麻子被砸的晕头转向,嘴里呸的一声吐出几根干草,继续骂着。
陈息的性子他很清楚,虽然是傻子,但属于那种憨厚的傻。
哪里敢动手打人?
今天这是反了天不成?
陈息目眦欲裂,真当我还是那个傻子?竟敢欺负到我嫂嫂头上了。
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
定要狠狠踹死你。
此刻怒火已经侵蚀理智,上前就往王麻子裤裆上踩。
“不就是这个祸根么,今天我就废了你!”
“砰砰砰——”
樊妍见陈息进门就将王麻子打倒,先是一愣随后大惊。
紧接着便是疯狂踩王麻子,继而心头又是一紧。
“叔叔你不要!”
但此刻暴怒的陈息哪里听得进去话,王麻子死死捂住裆部,口中哀嚎不断。
陈息踩不到裆,气的一只大脚狠狠踩在王麻子肚皮上。
“砰——”
“我让你欺负嫂嫂!”
“砰——”
“我让你欺负嫂嫂!”
王麻子被踩的七荤八素,嘴里发出渗人惨叫。
“叔叔你快住手。”
樊妍顾不得许多,一把抱住陈息大腿,身上大片雪白裸露在外也不管不顾。
“叔叔快住手,不然要出人命啦。”
听见嫂嫂撕心裂肺哭喊,陈息这才逐渐恢复理智。
看嫂嫂光着身子,只有一些干草遮住重要部位。
迅速把袄脱下来,遮住嫂嫂春光,急声问道:
“嫂嫂,这畜生有没有欺负到你?”
“呜呜呜,叔叔,我听见脚步声就躲干草堆里了,呜呜呜,他没欺负到我。”
陈息一听嫂嫂没被欺负到,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樊妍依旧死死抱住陈息大腿,生怕他发怒给王麻子踩死。
闹出人命官府查下来,叔叔一定会被砍头的。
就算不砍头,也要发配充军,村里好多人被充军了,至今都没有活着回来一人。
“叔叔叔叔,你听嫂嫂话,别打了。”
樊妍带着哭腔努力劝说陈息。
此刻陈息才逐渐恢复冷静,刚才怒火攻心,险些酿成大祸。
一指王麻子:
“畜生,给我嫂嫂跪下磕头道歉!”
“不然今天我打死你。”
王麻子捂着裤裆,胯下传来钻心疼痛。
佝偻着爬向房门,见陈息被樊妍劝住,瞬间来了底气。
傻子就是傻子,难不成你还敢杀人?
脑袋灵光一闪,一条毒计涌上心头。
扯着脖子向外大喊:
“出人命啦,出人命啦!”
“傻子要杀人啦!”
“傻子和嫂子通奸,被我撞破要杀人灭口啦!”
这几嗓子喊出去,村里邻居纷纷赶来围观,这是出了什么情况?
有拿着锄头的,还有拿木铲的,不多时便将陈息小院围的水泄不通。
见村民都来了,王麻子更加有底气了。
“大家快来看呐,傻子和嫂子通奸,还要杀人啦!”
村民涌进屋子,见陈息眼睛通红的站在干草堆边。
樊妍上身穿着袄,下身躲在干草堆里,双手死死抱住陈息大腿不放手。
王麻子哆嗦着指向二人,嘴里不断嚷嚷着叔嫂通奸,杀人灭口。
当即有不明真相的村民站出来指责:
“陈息,你怎么能如此混蛋,那可是你嫂嫂!”
“还有樊妍你个贱婆娘,自己男人刚死就勾搭小叔子,呸,不知廉耻!”
“把他们两个抓去报官,这种贱婆娘就该浸猪笼!”
“对,这贱婆娘不守妇道,乱了伦理纲常啊。”
面对众村民指责,樊妍嘶哑着嗓子连忙开口解释:
“不是啊,不是这样的。”
樊妍哭的嗓子沙哑,随即抬手指向王麻子嘶声喊道:
“是他!”
樊妍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期盼的眼神看向众村民,不住的解释:
“是他趁叔叔不在家,进门欺负我,幸亏叔叔回来及时,不然......”
“不然......呜呜呜。”
樊妍说到此处,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已经哭的泣不成声,如果不是陈息及时回来,自己被王麻子欺辱,只有一死保全名声。
“你个贱婆娘满嘴胡言,我王麻子在村里何时欺辱过人?”
“分明是你们叔嫂通奸被我撞破,那傻子还想杀人灭口!”
王麻子被樊妍说的冷汗直流,事情要是败露了,自己真的没有好下场。
虽说村长是自己姐夫,但事情传开了也保不住自己。
王麻子只能一条道跑到黑,死命的栽赃陷害。
“王麻子你撒谎!”
这时村民中,有几个孩童从大人腿间钻了出来。
其中一个年岁稍大点的孩童,一指王麻子声音很是稚气:
“刚才我和小六子他们在村口堆雪人,眼看傻子扛着大狍子从村口路过。”
“腰间还别着几只好看的松鼠呢。”
孩童的爹立即捂住孩童口,厉声警告:
“小虎子你别乱说,这都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插嘴。”
“唔唔唔......”
小虎子挣脱捂着嘴的大手,继续说:
“爹我没说谎,小六子他们都能作证。”
“我们跟着傻子来的,还想着能不能分口肉吃呢。”
“对对对,小虎子说的没错,我们想吃肉,都一起跟来的。”
小六子和几个差不多大的孩童,齐声为小虎子作证。
孩童们说完,众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竟没了主意。
要真如小虎子所说,我们还真冤枉了陈息叔嫂啊。
小虎子他爹再次捂住小虎子嘴,双腿吓得直哆嗦。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王麻子姐夫可是村长,这样人物咱能招惹的起吗?
随即讪讪一笑,对着王麻子解释:
“小孩子说话当不得真啊,当不得真。”
王麻子则是眼睛一瞪,语气充满威胁:
“你们几个小崽子滚一边去,撒谎撒在我头上,是不是欠揍了!”
孩童们被王麻子凶神恶煞样子吓怕了,顿时躲在大人身后,低着头不敢吱声。
“都让开都让开,吵吵什么呢吵吵!”
一道骂骂咧咧声音传来,村民闻声自动让出一条路。
村长张保全穿着一身鹿皮袄,晃着肥大身子进屋。
王麻子见姐夫来了,顾不得胯下疼痛,爬起身子搬来一个木凳,谄媚的放在张保全身后。
“姐夫坐,姐夫坐!”
张保全白了小虎子爹一眼,大大咧咧坐下。
“管好你家孩子嘴,别整天造谣生事!”
“是是是,村长您说的对,回去我一定好好管管这孩子!”
小虎子爹连忙踢了几脚孩子,站在张保全身后老老实实不敢动。
王麻子见姐夫给自己出头,心中更加有底气。
麻利的找出一个木碗用袖子仔细擦了擦,再从大锅里盛出一碗热水。
怕姐夫烫着,还贴心的小口吹了吹热气,躬着身子双手递上。
“姐夫您咋来啦,大冷天的赶紧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张保全见小舅子递来木碗,接在手里抿了一口,然后翘起二郎腿盯着陈息说道:
“说说吧,怎么回事?”
陈息见村长进屋一系列做派,心里直犯恶心。
村子都穷成什么样了,你还挺着大肚子,穿着鹿皮袄。
还有王麻子那谄媚样子,呸!
一丘之貉!
陈息站的笔直,沉声道:
“王麻子趁我不在家,想欺辱嫂嫂被我撞见揍了一顿!”
“村长你说是让他跪下道歉,还是报官?”
樊妍闻言吓了一跳,轻轻在陈息大腿拧了一下,望向陈息的眼里满是哀求。
王麻子和村长是亲戚,她可不敢奢求王麻子道歉,只要事情化解了最好。
咱老老实实过日子,根本得罪不起他们。
“哼,胡说八道!”
“分明是你们叔嫂通奸,本村长立即押你们去县衙关押!”
张保全此言一出,村民之中一阵骚动。
看来这陈家,保不住了啊!
陈息被二女这一举动搞的哭笑不得,谁说我要吃人了?
二女则是连连磕头,嘴里求着陈息不要吃自己,哭的悲悲戚戚。
“快起身吧。”
陈息有些无奈,这两个女人是咋回事?
脑袋中一个大大的问号。
樊妍想扶起二女,但俩人就是不起身,生怕起来后陈息会吃了自己。
“不起身是吧?”
“好!”
“我现在去烧水,午饭吃一个,晚饭再吃一个。”
樊妍一听陈息这话,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
要说吓唬小姑娘,陈息还真有一套。
果然,不出樊妍所料,二女闻言立即爬起身子,望向陈息的眼神可怜巴巴。
二女起身,陈息这才看清两人相貌。
个子高一些的女孩身材瘦弱,长相清秀漂亮,左眼下方有一颗泪痣。
如果樊妍的颜值是90分,那么此女绝不会低于90分。
和这个年代女人不同的是,她皮肤很是白皙,显然没干过糙活。
虽然此刻可怜巴巴的,但浑身透着一股干练劲,有些后世御姐的味道。
再看个子稍矮点的女孩,身材很匀称,尤其胸前那道事业线,甚是可观。
顺着事业线再往上看,白皙的脖子,漂亮的下巴,红红的小嘴,小巧的鼻子......
最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泪水打湿睫毛不敢去擦,眨了两下,煞是可爱。
一个形容词立即浮现在陈息脑海。
小萝莉!
啧啧啧!
小萝莉见陈息打量自己,小脚立即往后挪了挪,把御姐让在身前。
午饭你先吃御姐,我......我......我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
被小萝莉小动作逗的忍俊不禁,陈息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刚才装的凶神恶煞样子,瞬间破防。
假装咳嗽两声掩饰尴尬,有些好笑的看着小萝莉,想要逗逗她:
“你叫什么名字呀?”
听见陈息问自己话,小萝莉低着头躲到御姐身后,不敢应声。
先吃她,先吃她。
御姐不明所以,人家问你话呢,咋还往我身后藏。
她知道小萝莉害怕,但自己也害怕呀,自己比她大一岁,内心还是有些保护欲的。
强撑着站出来磕磕巴巴道:
“那个......那个我叫秦瑶,她......”
秦瑶小手伸向后面,掐了掐小萝莉示意她答话。
但小萝莉就是不出声,将小脸埋在秦瑶身后,跟傻狍子扎雪堆里一个怂样。
见小萝莉不答话,秦瑶壮着胆子道:
“她叫白蓉蓉。”
说罢,低着头不敢看陈息,等待发落。
陈息挠了挠头,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我怎么没感觉到。
扭头和樊妍对视,挑了两下眉毛,那意思是询问樊妍,我有这么可怕吗?
樊妍见陈息那蠢样子,心中有些好笑。
你吓不吓人自己不知道?
刚才装怒的样子,确实挺让两个小姑娘害怕的。
樊妍上前拉住陈息大手:
“夫君你不是要去县里嘛,早些去早些回,家中有我呢。”
小手往前推了推,示意陈息安心,这两个小姑娘怕你,我来安抚她俩。
樊妍表现的大度,一切都在为陈息着想。
但陈息却是心思敏锐的观察到樊妍眼角一丝复杂之色。
要说樊妍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虽说这个古代社会男人有三妻四妾是正常现象。
但不代表所有女人都能自然接受。
刚刚樊妍眼中复杂之色一闪而过。
虽然被她掩饰的极好,但这种猜忌如果不及时处理,将来定会是个大麻烦。
陈息可不想后院起火,该确定的关系一定要提前确定。
趁樊妍不备,搂过樊妍脑袋吧嗒一声,当着两个小姑娘面一口亲在嘴上。
陶醉的舔了舔嘴唇:
“娘子在家等着我,晚上给你惊喜。”
樊妍被亲的突然,俏脸立即红了起来。
陈息这一骚操作,被秦瑶看得真真切切,白蓉蓉半真半切。
为啥半真半切呢?
因为她躲在秦瑶后面,只一只眼偷偷瞄着。
小姑娘哪里经历过这些,秦瑶和白蓉蓉脸红的比樊妍更甚。
这夫君绝对是变态吃人恶魔。
对,绝对是。
“你们两个听好了,在外人面前你们可以是我陈息妻子。”
陈息说到一半,话语故意顿了顿,观察一下二女表情变化。
见二女立即像犯了错的小孩子般,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但是,在家中一切要听我娘子吩咐,而且,我并不承认你们俩是我妻子。”
陈息话音出口,在场三女同时一愣。
“夫君......”
樊妍想要说什么,却被陈息打断。
“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表现的好了有饭吃,表现的不好...呵呵...”
陈息指了指家里那口锅,语气威胁道:
“你们两个就是饭!”
陈息说到这里突然语气拔高,以一种命令口吻:
“记住了吗?”
二女被吓了一跳,双脚不自觉的向后挪了一下,连忙小声回答陈息:
“记...记住了”
陈息见二女怕了,自己也不能玩的太过火,吓唬吓唬得了。
向樊妍递了一个嘚瑟的眼神,樊妍被陈息弄的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一来害怕陈息吓到了二女,二来陈息并不承认她们是夫君的妻子。
看似是吓唬二女,实则是给自己确立了家庭地位。
“夫君......”
樊妍想明白了陈息为何要这样做,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身子贴在陈息怀里,泪水滑落下来。
她并不排斥陈息多几房妻子,只是自己还没和夫君圆房,现在又来了两个女人。
这......这种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的。
不过陈息这种处理方式,被樊妍真真切切感动到。
无论夫君今后有多少妻子,我都是和夫君最亲近的那一个。
樊妍很感动,一时竟赖在陈息怀里忘记离开。
“娘子别抱啦,夫君该走啦。”
“呀......”
樊妍刚才一时感动,竟忘了家里还有别人。
连忙脱离陈息怀抱,羞的俏脸通红。
陈息再次向二女强调一下,家中一切都要听樊妍,随即转身出门。
既然都是苦命人,相识了便是缘分,当两人是个长工吧。
还是穿着早上那身草衣,下身围着狍子皮。
扛着狍子肉一路小跑去县城。
没办法啊,没衣服穿,小跑起来身子暖和。
窝窝村离县城不远不近,以陈息的速度一个半时辰就到。
亏了有这副好体格,不然来往一次,回家都得半夜。
大雪突来,百姓勤劳,此时已经将通往县城的山路清扫干净。
县城,可是附近村子百姓卖点山货的好地方。
县里的贵人们喜欢吃些山珍,松子、坚果、蘑菇...
村民们都拿到县里换成粮食或者过冬衣物。
虽说战乱饥荒年,但县里依然是附近百姓山货倾销地,重要经济枢纽。
早晨时分,山路上已经有扛着各种货物前往县里售卖的村民。
有牲畜的家庭驾着牛车,没牲畜的家庭全靠人力搬运。
陈息则更潇洒了。
上身草帘子衣,下身围着狍子皮,扛着五十多斤狍子肉,跑的比牛车还快。
路上村民都傻了。
这是啥牲口?嗖一下就过去了?
待到回过神时,陈息已经跑出老远。
“呼——”
“呼——”
“呼——”
陈息从开始的小跑,到后来的一路狂奔,只经历了一个心理过程。
那就是早点回家干活。
家里只有娘子一张床,那两个婆娘睡在哪里呢。
唉,想想就头疼。
原本一个半时辰的路程,硬生生被陈息缩短半个时辰。
陈息一路小跑进了城。
看城门的衙役被吓了一跳。
哪里来的......人?
好像是人。
但还不咋确定。
因为陈息这一身行头太过另类,县里路人看到他都啧啧称奇。
“好小伙子!”
“这体格不去犁二亩地都白瞎了。”
陈息不理会路人窃窃私语,一边走,一边看。
这是他,包括傻子前身,第一次到县里。
看到啥都感到新奇。
仔细观看一下路人,外来的人都是一脸菜色。
县里的本地人相对好一些。但也强不了太多。
县里的贵人们没有早起的,街上都是些讨生活的穷人。
由此可见大御朝连年征战,对百姓们的伤害有多大。
而这仅仅一个县,便是整个大御的缩影。
就在陈息一路摇摇逛逛,路过一间牙行时,里面传出一道大嗓门的问话声。
“咦?昨天送来那俩犯妇呢?”
紧接着又是一道谄媚声:
“哈哈,大人您还不知道,今早被刘大人、李大人带去窝窝村了。”
“听说那村出了个猎户,早早就把人带走了。”
大嗓门声音顿了一顿,再次传来:
“踏马的,咋就这么巧,老子还打算晚上玩玩这俩骚货呢。”
“大人您莫怪,刘大人李大人临行前说了,那猎户也养活不了这俩犯妇,用不多久还能把人送回来。”
“踏马的,送回来还能是黄花大闺女么,呸!真踏马扫兴!”
“大人莫气,大人莫气,赶快进屋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陈息听完俩人对话,眼睛眯成一道细线。
犯妇?
还踏马要玩我的婆娘?
说我养不活,过几天再送回来?
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好,这几人我记下了,刘大人、李大人、还有那个张保全。
小爷倒要看看你们在耍什么花样。
对上陈息的一脸坏笑,女子愣了一瞬,看着自己手指的位置,正是陈息胸膛。
顿时臊了个大红脸。
有些气恼得跺了跺脚,脸蛋羞得像个红苹果。
谁说要你拿这个东西换了,你理解成啥了嘛。
本小姐还未婚配,竟被一个陌生男子误会,传出去可如何是好。
不过想想自己那根手指,确实是指的那个位置。
女子抿了抿嘴,今天一定要解释清楚,不然到外面传开,自己简直没法做人了。
“你......”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你可以用狍子皮换。”
女子一脸幽怨的盯着陈息,本想拆穿他的身份,没成想反倒被他调笑一番,想想就气。
“哦,姑娘你说的是狍子皮啊。”
陈息故意掸了掸: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那啥呢。”
“哪啥?”
女子急了,你今天一定要说清楚,不然老娘一定要找人废了你。
虽说自己被后娘赶出家门,但我还有小姨,小姨神通广大,到时候找一群打手揍你。
敢说出去,我就让你一辈子做不成男人。
陈息见女子确实急了,也不好意思继续逗她,一脸无奈开口道:
“我还以为是狍子皮呢。”
女子盯着陈息,漂亮的脸蛋上青一阵白一阵,三番两次被他戏耍,但姑娘家又还不了口。
要不是想着能同你做点生意,就凭你刚才调笑老娘,老娘定不会饶你。
女子被气的狠喘了几口气,白了陈息一眼没好气道:
“是山宝堂小五推荐你来的吧?”
陈息有些诧异,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身份这么快就暴露了?
女子再次白了他一眼,两只小手插在胸前,装成县老爷审案的样子开口道:
“哼,一身草衣、草鞋、下面还围了张狍子皮。”
“而且狍子皮很是新鲜,一点加工过的样子都没有。”
“拿出的钱还是山宝堂串的,结合以上几点。”
“本姑娘不光断定你是山宝堂小五推荐来的,还看出来......”
女子嘴里说起来没完,又伸出那只小手,指尖轻轻点在陈息胸前,大眼睛狡黠的眯成一道线:
“本小姐还看得出来,你是一个猎户。”
“对不对?”
陈息这次真被震惊到了,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观察得如此仔细,推断的竟然丝毫不差。
有两把刷子啊。
有点小看你了啊。
“姑娘既然都看出来了,那我就不藏着了。”
“那套花袄我要买走,狍子皮是不可能和你换的。”
“说价吧。”
陈息不装了,摊牌了。
狍子皮是要给娘子做毯子的,家中木床凉,冻坏了娘子可不行。
女子见陈息大方承认,心中十分得意随即狡黠一笑。
装?
装不下去了吧?
跟老娘装,你还嫩了点。
但见他不愿用狍子皮交换,女子也不再纠结。
“一套花袄80文,既然你是小五推荐来的,收你75文。”
女子得意地扭过头,摊开小手示意陈息付账。
陈息默默将柜台上的三串钱揣进怀里,另一只手掏出零钱200文放在女子手心。
“这是200文,再给我找双厚实的棉鞋。”
“剩下的钱,再买两套女子穿的袄和棉鞋。”
“都按照你的尺码就好。”
女子掂了掂手中零钱,转身放进柜台,找出一双棉鞋放在花袄旁边。
“贵客稍等,这是小夫人的。”
说着话,女子撇了撇嘴,又抱来两套袄和棉鞋:
“这两身是大夫人和二夫人的。”
“一共200文,小夫人的最厚实,其余两位夫人的质量差些,但也比平常的袄暖和。”
女子嘴里唠唠叨叨没完,显然把他看成娶了新忘了老的渣男。
陈息有些无奈,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丫头别看年纪小,但家长里短的门清。
大概县里的老爷们都是这样,娶了小娘子,负了老婆娘吧。
随便她怎么想吧,自己没闲心和她解释那么多。
用块做衣服的剩布将三套袄包裹扎紧,扛在肩上一言不发就要出门。
“你就穿这个走?”
慵懒声音传来,陈息回过头,女子又对他翻了个白眼。
女子不知何时怀里抱着一套衣服,丢在货台上。
“这是猎户们喜爱的猎袄,不但保暖还方便淌雪奔跑。”
“这双鞋还能防水,捕个鱼啥的都能用上。”
陈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还是女孩子心细,给三个婆娘买完衣服,自己的却忘了。
假装咳嗽两声掩饰尴尬,上前拿起自己那套。
“拆开那串钱吧,130文。”
女子又把小手伸出来,示意陈息付账。
这次陈息更尴尬了,这小丫头片子竟让自己难堪。
连忙拆开一串钱,数出130文递到她手里。
“先走了哈。”
陈息想要开溜。
“慢着!”
女子走出柜台拦住陈息去路,一脸笑嘻嘻道:
“小女子名叫佐千千,不知贵客......”
“陈息。”
“嗷,陈大哥。”
佐千千抬手一指墙上挂着的各种动物皮毛:
“陈大哥若是猎到这些上等皮毛,可卖与千千,价钱好说。”
陈息撇了眼墙上挂着的皮毛,嘴角抽了抽。
就这种破烂工艺,好东西都被你糟践了。
“好说、好说。”
陈息今天耽搁得太久了,还要买些粮食回去,自己进城家里三女还饿着肚子呢。
佐千千还想再和陈息套套近乎,想着今后从他手里收一些皮毛,能认识这种猎户对小铺子来说无疑是件好事。
但陈息没给女子继续攀谈的机会,转身就走,出了门直奔粮食铺。
佐千千站在门口一直目送陈息出了巷子,嘴角弯起一道向上弧度,狡黠的大眼睛眨了眨。
本小姐可不会放过能猎到狍子的猎户。
她有着自己小心思,如今小姨生病了,郎中说只有大白山深处才有的雪灵芝才能医好小姨的病。
常人根本不敢深入大白山,只有一些经验老道的猎户才有这个本事。
但朝廷都将老猎户征召到军队了,新成长起来的猎户连狍子都打不到,更别说深入大山了。
唉!
看来得去找小五聊聊,询问下陈息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对,现在就去。
佐千千办事不拖沓,决定好了立即行动,关闭铺门便向山宝堂行去。
陈息出了巷子,找个没人的地方换上新衣和鞋。
到粮食铺买了些粮食和鸡蛋,又花费300文买了一斤粗盐。
这朝代的盐价好贵,而且只能官府售卖,仅仅一斤粗盐便花费300文。
陈息的心在滴血,看来今后得自己提纯精盐,不然真的吃不起。
又买些针头线脑等家中应用之物。
早晨进城,如今已到午时。
娘子在家一定等着急了。
出了城,一路跑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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