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眼前的牌位上写着楚风之妻林霞儿。
这位便是我娘了吧。
我轻抚了抚牌位,像是在与她问好。
听外面的动静,大家都以为我很虚弱无人看守。
趁此机会,轻点脚尖,屋内已无声息。
月黑风高,正是调查的时候。
我轻踩着屋顶,凭着记忆来到父亲书房。
屋内灯火通明,似有说话声。
我屏气凝神蹲在屋顶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
“此次裴家定无翻身的可能!”
是父亲的声音。
“为保万无一失,务必将伪造的证据清理干净,不得留下一丝把柄!”
是寿王。
“是!”
我小心翼翼掀开瓦片,观察着屋内的场景。
“王爷,我听您吩咐,派人在各地赎买了近百匹马,还要再买吗?”
寿王摇摇头:“这些还是太少了,往往不够。”
“我已在灵沧州征得士兵千人有余,不止马匹,还需千把兵器。”
灵沧州是寿王封地。
父亲拱了拱手,谄媚道:“王爷放心,臣定当尽力而为。”
我回到祠堂。
心中大为震惊。
裴家是刺史与寿王勾结所害。
如若没猜错的话,寿王忌惮裴家的将士。
裴大将军虎符统领着十万将士,其中二万将士在京城城墙外守卫着。
除去裴大将军,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灵沧州现已屯兵千人。
灵沧州距京城仅几十里距离。
千人分散开来,悄无声息进城轻而易举。
事情重大,万万不可耽搁。
我悄悄回到听风院,修书一封,飞鸽传书至紫禁城。
第二日,父亲将我放了出来。
回到听风院,阿巧心疼地帮我擦药。
望着我身上一道道皮开肉绽的血痕,阿巧的眼泪如泉般涌了出来。
“同是女儿,刺史大人为何如此偏心!”
“怎狠得下心将小姐你打成如此模样!”
我安抚地拍了拍阿巧的手,道:“世上不是所有父亲但是父亲,对于我来说,他已不是我的父亲。”
我拿起手帕擦了擦阿巧的眼泪,耐心道:“不必为我伤心,日后我定要他千百倍地还回来。”
屋外传来窸窣声,常年练功导致我的听力比常人的要敏锐些。
我披上衣服,阿巧连忙擦干泪,抽抽噎噎问我:“小姐你去哪,药还没擦完。”
“在屋内等我。”
我安抚道。
来到院中,一人站在院中桃树之下。
我问道:“来者何人?”
这位公子功力与我不相上下。
他转过头,容貌倒像是位温润的翩翩公子。
他拱手问好:“在下裴府裴泫,如此来找小姐恳请冒昧叨扰。”
不给我一丝反应,他继续道:“我知婚约非你心中所愿,如今我家道中落,恐连累你将来与我一同受苦。”
“小姐金枝玉叶,是裴某高攀,恳请小姐修书一封,与在下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