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渡杜芍的女频言情小说《全宗门都是恋爱脑,唯我是真疯批林渡杜芍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纸老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渡觉得,无上宗禁地以外,大致上演的是《我在东北刨土求生那些年》,而禁地之内,大致可以撰写为,《我和我的鬼畜师父》。这无上宗,唯一对劲点的,是刚入门的几个新弟子。在阎野的教导下,她很快明白人体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以及全身各处经脉上的穴位。倒也不能记不住,这厮教导方式极为鬼畜,哪里记不住就在把她扔下洛泽被冰水冲刷的时候封住那一脉,直到她自己冲破了才能浮上来。她就是想记不住也难,好在她在现代好歹也是个江苏考生,别的不提,背书很顺溜。日复一日的冰泉冲刷,不仅仅是锻炼她的心肺,打通她滞涩的肺腑,冰泉之中的力量也能压制她过快晋升而有些虚浮的丹田灵气,让她的基础更加扎实,顺带炼一炼她脆弱的身躯。阎野只道是等有一天林渡能逆流而上至瀑布之顶,便无需每...
《全宗门都是恋爱脑,唯我是真疯批林渡杜芍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林渡觉得,无上宗禁地以外,大致上演的是《我在东北刨土求生那些年》,而禁地之内,大致可以撰写为,《我和我的鬼畜师父》。
这无上宗,唯一对劲点的,是刚入门的几个新弟子。
在阎野的教导下,她很快明白人体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以及全身各处经脉上的穴位。
倒也不能记不住,这厮教导方式极为鬼畜,哪里记不住就在把她扔下洛泽被冰水冲刷的时候封住那一脉,直到她自己冲破了才能浮上来。
她就是想记不住也难,好在她在现代好歹也是个江苏考生,别的不提,背书很顺溜。
日复一日的冰泉冲刷,不仅仅是锻炼她的心肺,打通她滞涩的肺腑,冰泉之中的力量也能压制她过快晋升而有些虚浮的丹田灵气,让她的基础更加扎实,顺带炼一炼她脆弱的身躯。
阎野只道是等有一天林渡能逆流而上至瀑布之顶,便无需每日受这等折磨了。
这日林渡再度一拳破开冰面,对上了自家鬼畜师父饶有兴趣的笑脸。
“你果然是个和我一样的天才。”
林渡毫无顾忌地翻了个白眼。
修道境界共有七候,第一候就是林渡所在的凤初境,此后依次为,琴心、腾云、晖阳、 乾元、无相、太清,每一候可分为四小境,初期、中期、后期、大圆满。
林渡的修炼速度快得惊人,入门的弟子们还在凤初境中期,她已经凤初境大圆满,快要筑基迈入琴心境了。
“都说师父是这剑道魁首,出剑便能封冻整个中州,若我和师父一般,日后也能封冻整个中州吗?”
阎野听到这句话倒是一愣,“谁跟你说的,我能一剑封冻整个中州的?”
林渡也不能说是剧本这么写的,她信口胡诌道,“外面都这么说。”
阎野哦了一声,接着看她自己麻溜地动用灵力弄干自己,缓缓开口,“看来你的确对你的师父我一无所知。”
林渡抬头,对上他冰冷的灰眸。
“无上宗,或许曾经有过纯正的剑修,但你师父,不是。”
“这洛泽,是一处天然的寒冰阵法,只不过我稍作了改动,让它变成了真正适合我们冰灵根修炼的阵法。”
阎野抬手打了个响指,几乎一瞬间,他修长的指节上闪出无数道光点,看似毫无规则,天女散花,却在消散的一瞬间让整个洛泽春暖化冻,万物消融,露出原本的地貌。
无数苍翠松木,奇花异草,褪去了表层的晶莹冰霜,无数道各异的奇诡灵气瞬间涌入空气之中。
林渡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师父我,五十岁于阵法一道已算登堂入室,年仅百岁便在阵法大赛之中力压成名千年的三位阵法大师,夺得魁首,为了自保,才开始学习剑术,顺带拿过了中州宗门比试的第一而已。”
他语气平静无比,恍若说的是再无所谓不过的小事,“若不是我是冰灵根,难以掌控火焰,我大约还能在炼器与炼丹之上有所建树。”
“所以......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那等没脑子的剑修?”
林渡:......?
她沉吟片刻,“可师父您就扔给了我那么几本书,《修真界基础法术大全》,《经脉穴位图谱详解》,《修真界杂谈》和《修真界大事纪年》,我不了解也很正常吧?”
“你才凤初境。”阎野提醒她,“凤初境夯实身体基础才要紧,我八岁都比你现在壮实。”
“啊对对对我就是病秧子,”林渡自觉开摆,“这病治不好了等死吧。”
“死你个头,你以为洛泽的水是什么水?”阎野弹了她一个脑瓜崩,“人家济世宗的亲传弟子一年才有一瓶,被拿来炼丹也只敢放一两滴的灵液,我拿来给你当泡澡水!你能不能争点气。”
林渡这人天生对师长没有什么敬意,阎野也没有收过别的弟子,两个人相处起来也没大没小的。
“我这天生的不足,能有什么办法?”她懒洋洋地开口,却也没真的认命。
“林渡......”阎野叹了一口气,“你看我这双眼睛。”
“在看呢,怎么了?”
“我是个瞎子。”阎野开口道,“天生的瞎子。”
林渡愣了。
阎野却笑了,笑得格外愉悦,“当一个瞎子都能成为处处需得绘测精准的阵法师的时候,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所以,就算你身躯破败,命中早衰,我阎野既然是你的师父,我就能让你成为这天底下的第二个奇迹。”
林渡没有问第一个奇迹是什么。
第一个奇迹是阎野。
她垂眸笑了一声,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那双眼睛虽然看着自己,但里头表情一成不变,总是冷冰冰的,只有看他的脸上的肌肉走向,才能看出他的戏谑轻松。
一个瞎子的徒弟是一个废人,挺好。
修道之人虽目不能视,但时刻外放神识,也不是不可以做到“视”物。
“所以你是我的徒弟,不求你青出于蓝,至少争点气,活下去。”
阎野漫声道,“得了,到点了,去晚了你鸡腿又要没了,赶紧的。”
林渡站起身,手上出现了一支木簪,随手绾起头发,“师父,要打个赌吗?”
阎野循声看去,“什么?”
“赌我比你早一年成为阵道魁首,无需修习剑术,亦能夺得中州大比的第一。”
少年声线清越,带着特有的咬字韵味,与北地口音格格不入的缠绵悱恻,在瀑布的轰鸣声中,依旧清晰入耳。
阎野笑了,“你最好可以。”
林渡一走,洛泽重新封冻了起来。
白发男子安静坐在冰面之上,沉默了良久,抬手触上自己的眼睛,白色的睫毛轻颤。
林渡那孩子,甚至没有问一句能不能治好。
不管是他,还是她自己。
腾云境以下的修士只能借助法器方能飞行,阎野虽然闭关多年,但家底委实比外头那些需要土里刨食自给自足的真人们丰厚许多。
林渡从阎野送给自己的储物戒内取出一片竹叶形状的飞行法器,接着意念一动,直奔向膳堂。
去晚了鸡腿可真没了。
也不知道今日是哪位真人做饭。
就在快要到达膳堂之时,林渡忽然听到有一声巨大的爆炸,紧接着就是山间的回响。
“不好啦!二师姐煲汤把炉子炸了!”
林渡身形一顿,今儿的晚饭又得推迟了。
当前任务进度:90%,掉落奖励:益气疏郁丹×1
恭喜宿主已改变关键节点
林渡感应到这个提示后回头,看到了正欣喜站在济世宗弟子队伍里的杜芍。
“改变了恋爱脑的命运,还没到100%吗?”
她眯起眼睛,神识准确地落在了那帮子池鱼之中面色阴鸷难言的渣男身上,“还没分手?”
是的,杜芍只是听了宿主的话,没有抛弃自己的理想,但偏缘依旧未断,只有彻底斩断偏缘,宿主任务才算成功。
林渡笑了一声,的确,是没有到彻底斩断感情的时候。
但既然已经分开到了各自的宗门,不过早晚的事。
异地恋这东西,最是消耗感情。
那男的担忧的没错。
但折断恋人的翅膀,让人为了爱情抛弃前程,在鸡毛蒜皮中消磨掉感情,最终潦倒一生,就对了吗?
林渡不以为然,世上女子很多都不明白寻常男人都明白的道理。
那就是只要你一步步爬上去,足够有权有势,总会遇上想要得到的感情和人。
“满意了?”妖僧的声音再度在她耳边响起。
林渡垂眸,低声喃喃道,“还不够。”
她面容清冷阴郁,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森冷压迫感。
危止定定看了小病秧子一眼,真是奇怪。
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怎么一瞬间沧桑得像是垂垂老矣的女子,浑身上下写满了对这世间的疏离冷漠。
林渡一人坐在长老席上,可下头还站着三个新收的弟子。
她将目光移到一个面若桃李的小姑娘脸上,心中大约明白,那就是倪瑾萱了。
叮,主剧情终极恋爱脑出现。
倪瑾萱,无上宗亲传弟子,被混入宗门伪装成小师弟的魔尊花言巧语欺骗后迅速坠入爱河。
魔尊谎称需要宗门至宝治疗自己的疾病,倪瑾萱便甘愿为他盗取宗门至宝,接着跟他一起叛逃出宗,却被丢弃魔界,经脉尽断,坠入万魔窟的深渊,而魔尊却在获得至宝之后对无上宗大肆屠杀,无上宗元气大伤,不复原来的中州第一宗。
而倪瑾萱受尽苦楚,最终吞噬深渊无数魔魂后堕入魔道,却被意外捉至魔宫成了魔尊的女奴。
为了报仇,倪瑾萱委曲求全,伪装了另一张脸待在魔尊身边,伺机寻找机会杀死魔尊,却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重新爱上了魔尊,意外发现魔尊书房藏着的白月光画像居然就是自己,最终经历几重反转之后,他们互相表明心意,生活在了一起。
事实上,因为女主遭受过不少苦楚,强行扭转化身为魔,亏空不可弥补,且魔修没有转世,只能灰飞烟灭,即便后来魔尊不断寻天材地宝为魔后提升修为,本该为正道天才飞升仙界的倪瑾萱因为偏缘在命劫之时就此魂飞魄散。
宿主,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开始哦,所以不着急
“你不急我急啊,我命还有几天?”
......一年。
林渡在神识内看完了剧本内容,再度抬眸看向这剧本中的女主。
少女眉眼纯粹,一身杏粉罗裙,梳着百合髻,上头缀着几朵小巧的宝石绢花,粉面含笑,白皙的脸上写满了将要进宗门的雀跃兴奋,不谙世事的厉害。
她看了一会,少女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偏头对上了长老席上唯一坐着的弟子的视线,接着抿嘴一笑,唇边两个梨涡,显得她格外娇俏又可爱。
危止开了口,“很羡慕?”
“什么?”
“我说,你很羡慕那样被娇生惯养长大的单纯小姑娘?”
林渡摇了摇头,她羡慕个鬼。
这般少一个心眼儿的小姑娘她是真的一点也不羡慕。
但凡爹妈多教给孩子一个心眼儿,或者偷偷睡前多读几本话本,多听几场戏,看看那挖野菜的王宝钏,这孩子都不至于被魔尊骗得团团转。
等等......话本儿?
林渡沉吟片刻,心中有了主意。
反正现在魔尊还没潜入宗门,一切都还来得及,防患于未然嘛。
危止眼睁睁看着原本无比沧桑的小病秧子轻笑了一声,对,就是他每回想要气各宗正派人士之前的那一声笑。
接着饶有趣味地仰起脸,一双漆黑寂冷的眼睛中含着些散漫的愉悦,盯着那个小姑娘。
如同他盯着林渡本人一样。
这小病秧子,虽然因为常年带病,所以格外阴郁倦怠,可生得也好,若说危止是外放的勾人,她就是不动声色地惹人注目。
和归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新招的这个弟子,忽然心头一惊,头皮发麻。
那妖僧呢?别把他好不容易抢过来的天选好苗子给拐走了。
如果他有异动,大不了几个长老拼着老胳膊老腿和他打一场。
危止不想让人看到的时候自然不会让人发觉自己的身影,他察觉到了那犀利的神识窥探,抬手捏了个诀。
“此地我不便久留,下次再见吧,小家伙。”
没能拐走林渡的确可惜,但他看得出来,林渡不是个轻易被说服的人。
因为太早在尘世里摸爬滚打讨生活,所以并不是随便许些好处再靠花言巧语就能骗走的。
而且......危止觉得,小姑娘剃光头,的确不如现在这样好看。
罢了。
危止遗憾地走了。
和归没有察觉到妖僧的气息,心下一定,转头冲那小弟子一笑。
林渡沐浴在天光之下,看着却依旧冷冷清清的,见和归冲自己安抚一笑,微微垂眸颔首。
这一回无上宗只招了四名弟子,无上宗总共就来了三位真人,比起隔壁一个队带一个团的,他们无上宗显得格外可怜。
倪瑾萱天性活泼开朗,也不认生,好奇地问道,“敢问真人,为何无上宗每年只收这么些弟子啊?”
和归是个极温和的人,他垂眸一笑,君子端方,温雅难言,他挥袖收了无上宗那块牌匾,“宁缺毋滥,而且你们人已经够多了,再多宗门资源供应不上......”
何为少年天才,天才修炼迅速,吸收灵气比吃饭喝水还要简单。
要是不控制人数,无上宗都快被每年加入的天才们吸干了。
就算无上宗山下埋着数条极品灵脉,但灵脉散逸出来的速度终究有限,为了保持灵气浓度以供天才们修行,宗门只能弃车保帅。
收了天才,那是有代价的。
林渡悟了,无上宗是天才少年班,走的是精英教育,别的宗门那是普高,义务教育再择优录取。
“对了,过段时日,我要下山,届时,要是长老不靠谱,小师叔,你多担待,千万别让我二师妹进后厨。”
墨麟这话说出了白帝城托孤的悲壮。
被托孤的小师叔本人无辜地放下筷子,看了一眼对面的三个小孩儿,指了指自己,“我,十三。”
继而伸出修长的手,手心朝上,恍若介绍一般,依次划过对面排排坐的三个,“瑾萱十五,元烨十六,晏青十七。”
三个人同时停了筷子,抬眼无辜地看向了对面的两个“长辈”。
林渡深吸了一口气,伸出的右手在空中展开,定格,摊手小哥.jpg。
面对小师叔黑白分明的真诚眼神,墨麟放下手中的鸡腿,眼神同样坚定。
“虽然您年纪小,可是您按辈分可是我们的小师叔,实在是孩子还小不会做饭,长老们忙着春耕和搜罗修炼资源,大家都急着飞升,不想带孩子,可你忍心我们无上宗的幼苗挨饿吗?”
“咱们无上宗就这么缺钱吗?不能请个厨子?”
墨麟闻言眼神瞬间沧桑了起来,“你要知道,宗门每一个规定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惨痛经历。”
“从前咱们宗门雇佣的厨修被别的宗门收买,虽然不敢害人性命,却偷偷地在我们外出历练前一天给我们下了药,表面没什么,但是只要一动用灵力,弟子们就放屁不止。”
林渡看着眼前还没吃完的饭,这惨痛故事听起来味道有点大。
这种不正当竞争,和互相往对方共享单车车座子上扎钉子有什么区别?
你们修真界也搞这种不入流的小手段?
“确实惨痛,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林渡听完之后胃口不佳,只吃了一盆饭就收了手。
“放心吧,只是做个饭而已,我可以。”
有的千岁老人一把年纪无所事事每日坐在冰川边上钓鱼,有的十三岁小孩年纪轻轻就是哺育三个孩子的妈了。
是谁她不说。
“不过说到下山,你们这些新弟子还没有见过我们无上宗下属的定九城是什么样子吧?改日我带你们下山看看。”
无上宗虽然大多数时候都自给自足,看着穷得天天土里刨食,实际一整个定九城皆是无上宗的地盘,商铺交租,往来过路费,那都是没有成本的营收。
而维系定九城治安的,便是无上宗下属的钧定府,当中自上而下,皆可算作无上宗的记名弟子,不讲天赋,只讲本事,人才济济,实业为主。
林渡心头一动。
那计划中的一项,似乎可以实施了。
阎野压着不让她太快筑基,这些时日她常常在看书、做笔记、背书,她有大的操作空间和自由时间。
于是,这日,风和日丽,万物复苏,又到了人们春心萌动的时节,宜开书。
林渡挽起袖子,拿起毛笔,奋笔疾书,落下一个大标题,《被路边捡到的美人强睡后》。
很好,很有噱头,老擦边达人了,一定能爆。
不眠不休生熬了三日后,林渡看着眼前厚厚一本书,微微一笑,不愧是我,人间码字机,三日三万字,还有谁!
今日是墨麟带着他们新弟子下山进城的时候,她揉了揉熬得发红的眼睛,抬脚走出了自己的洞府。
阎野迎面看见了林渡,被小孩儿眼下的乌青吓了一跳,“你这几天晚上做贼去了?怎么一天比一天像鬼。”
林渡懒洋洋啊了一声,“啊对对,偷人去了,怎么的吧?”
阎野切了一声,“无上宗拢共那么几号人没闭关,你偷谁?”
“和你说了不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修真界轶事录和风云录,你要真想看英雄故事自己个儿端个板凳在宗门口问问那些真人,哪个不比那些破书上写的知道得清楚。”
林渡眼皮一跳,没想到阎野居然还知道她去宗门的书楼专找这些记录修真界各种名人轶事(风流野史)看过。
“今儿你们下山去城里逛是吧?拿着点钱买几身好衣服好鞋,你在长个儿,记得再买几件大几号的。”
他说着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储物袋,“之前不是给你一个储物戒?那里头钱不多,只有一盒灵晶,这个里面全是灵石。”
林渡早知道这修真界除却以物易物之外,流通的大宗货币就是灵石,因为自然巧合构成了天然的禁锢灵气阵法,因而产生了灵石矿,每一块都会被按蕴含的灵气切割,大部分灵石的诞生年限不同,吸纳禁锢的灵气也不同。
灵矿年份越高,灵气越足,这就分成了上中下三品灵石,以百年为界。
在采矿后经过高级阵法师的修复,再封矿数百年,就又能复生,也算取之不尽。
而灵晶因为经过地壳运动变革深埋地底历经千年,形成了晶石,蕴含的灵气格外丰富,一灵晶抵得上一千高阶灵石。
林渡拿着那袋灵石扫了一眼,不禁有些感慨,知道她师父有钱,不知道他这么有钱。
“一万上品灵石?师父您这么有钱?”
阎野看不得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是阵法师,炼器建筑都需要我,我出场费很贵的,当年在阵法师盟会里头可是挂牌五十万上品灵石。”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五十万了。”林渡摸了摸下巴,觉得这词儿有点古怪。
她踩着叶片到宗门口的时候,一帮兴奋的小孩早到齐了,正围着大师兄问东问西。
倪瑾萱是最早发现林渡过来的,远远就开始招手,“小师叔!”
来人一身青衣踩在碧色叶片样的飞行灵器上,乌黑的头发用木簪盘在脑后,额前的碎发飘在空中,阳光下裹着淡淡的金光。
一张格外精致俊气的脸,冷白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出一种宣纸一样的苍霭,眼下堆积着青黑,下三白抬眼看人,带点冷漠的凶相,但很快散漫笑起来,一开嗓更是吊儿郎当。
“久等了,最近晚上熬夜看话本儿看晚了,今天饭馆儿消费我林公子包了。”
从宗门大选之地到无上宗距离颇远,饶是灵舰也需要两个时辰。
林渡这具身体堪称破败,甚至没来得及细看灵舰之中景象,一上灵舰在升空阶段就昏了过去。
和归看了一眼蜷缩在榻上的小孩,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张火狐皮盖在了她身上,接着安静坐在了软榻一侧,温润地眉宇微微拧起,接着轻轻叹了一口气。
其实,这孩子本来是不该收的。
可她天赋实在太好,天底下不管是谁看着都会生出一片爱才之心。
比起满值冰灵根,更为让人稀罕的是她洞悉世事的琉璃心。
这孩子如果是正常人的体魄,修炼起来定然是一日千里,绝对会是中州第一天才,没有之一。
可她偏偏......偏偏身躯破败至此。
天妒英才不是妄言。
倪瑾萱却满眼都是兴奋,家中的灵舟不比无上宗的灵舰,内里虽说古朴自然可又无处不彰显着大宗气派。
金丝楠木为梁柱,成套的紫檀桌椅柜案雕刻精美,四面以鲛珠为照明之用,兽耳紫铜香炉中燃的是宁心静气的乳木白檀香,样样都是修真界难得一见的珍品,不见过多赘余的修饰,阔朗大气,浑然自在。
“今年少收了两名弟子啊。”雎渊慢条斯理地沏着茶,“掌门师姐还说今年能招六个呢。”
小炉上水已经滚开了,散出袅袅的水雾。
对面的人收回盯着和归和林渡的目光,言简意赅道,“一个顶三。”
说的是林渡。
不只是指天赋,也是指需要消耗的资源。
寻常人入道需要前辈引导,先学习人体经脉走向构成,再引导感悟气机,能感受到气机之后再引气入体还要费一番功夫,饶是天才扎堆的无上宗,也只有一夜入凤初境的,从没有一刻钟入凤初境的。
而且那山上灵气并不算充沛。
天才何其多,可林渡当属天才之中的翘楚。
只是......天才陨落,在修真界从不是稀罕事。
林渡觉得自己绝对是饿昏过去的,否则怎么会在睡梦中闻到了豌豆黄的香气,甚至还有仓鼠吃粮的声音。
肚子咕噜一声,她悠悠醒转,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一双明亮的杏眼,像家养的猫,单纯中透着一丝天真的愚蠢。
......
“你醒啦?我从家里带了豌豆黄,是十方斋新做的,可好吃了,你吃吗?”
林渡慢慢坐起身,她是有起床气的,但社会将她打磨得习惯将气深吸一口压在心底。
她垂眸,看到了面前窸窸窣窣沾染碎屑的火狐皮,以及那正在掉屑的豌豆黄,眼皮一跳,一手接过豌豆黄塞进嘴里,顺势起身将那火狐皮抖了抖。
“无妨,净尘诀即可。”和归一直含笑注意着面前两个小弟子,开口阻拦,接着指节一动。
林渡隐约察觉到了灵力的痕迹,乖顺将火狐皮堆在一旁,向和归和倪瑾萱都道了一声谢,接着慢慢咀嚼起来。
她吃东西惯来悄无声息,只是豌豆黄实在噎得慌。
林渡觉得修真界的人单纯就是嗓子眼顺,不然怎么倪瑾萱连吃了三块都不见喝水,她刚咽下去一口就要噎死了。
忽然有一道风袭来,她条件反射抬手抓住,却发觉是一盏清茶。
水因为她的抓握微微泼洒到了虎口之上,温度正好,她错愕抬眼,看向了风来的方向。
两个自始至终从未与新弟子说过话的长老正在一张小几前品茶,他们都没有看向林渡的方向,但其中一人微微含笑,垂眸低叹道,“好敏捷的身手。”
林渡听见了,因而微微低头,“多谢长老赐茶。”
和归笑了一声,“别怪他们,他们俩不能和你们说话,是因为他们约定今年要收徒弟的不可在此前接触新弟子,不然算不正当竞争。”
林渡一气儿将茶灌下去,听得那头有人低声道,“牛嚼牡丹,你不如送她一壶水。”
她一哂,也没在意,“对你们是生活,对我是生存嘛,久旱逢甘雨,解渴的都是好茶,旁的,那就另说。”
林渡对生活质量要求不高,能活就行。
这种品茶的艺术,她也可以装模作样,可以但没必要。
和归今年没打算收徒弟,可觉得林渡实在可爱。
小小年纪,大人做派。
倪瑾萱见林渡好像精神些了,这才凑上来,“道友好,我叫倪瑾萱。”
“怀瑾握瑜,心若芷萱,好名字。”林渡笑了一声,“在下林渡。”
以现在来看,她是当真当得起这个名字。
“你还晕吗?我这里还有山楂糕和渍青梅。”
她盯着眼前少年的脸,皮肤好白好透,眼睛好黑,睫毛好长,鼻梁好挺好翘......
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好看的人。
林渡也不是没有发觉她的视线,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了,“敢问,瑾萱道友为何一直这么看我。”
倪瑾萱下意识回道,“因为你好看。”
林渡:......
她现在好像知道为什么这孩子是个恋爱脑了,大约是个重度颜控,而那剧本之中,魔尊容貌冠绝天下,只是站在那里,就能让群芳倾倒。
时刻都在关注这边弟子的雎渊长老噗嗤一声,把手中茶盏中的茶水都吹出了个泡泡。
对面的苍离长老忍了忍,到底没忍住,唇角勾起,接着嫌弃道,“方才还怪人糟蹋了好茶,现在你自己也在糟蹋。”
雎渊将神识放在了那有些潦草的孩子身上,认同地点了点头。
修真界其实少有不好看的,体内杂质会被灵气驱逐至体外,慢慢成为无垢之躯,只要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大约总不能难看到哪里去。
但林渡这孩子的脸,在如此不修边幅的打扮下,却生生穿出了一份潇洒狂士的味道。
倪瑾萱发现林渡和自己对视上了,少年本在榻上,比她所在之处高些,因而半垂着眼眸瞧她,重睫浓密,唇上挂着竭力隐忍的戏谑笑意,乌发雪肤,似工笔钢骨,月下疏影,风流正少年。
于是林渡便发觉那小姑娘在自己的注视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从脖子红到了整张脸上,并且逐渐从薄粉变成了个熟透的小番茄。
“我......我知道你说看你要收费,我方才给你吃的,也算提前给过了。”
她方才登山之时是听到林渡说了看她要收钱的。
林渡听了就更想笑了。
榻上响了人压抑的低笑,接着倪瑾萱听到了一声极为缱绻的回答。
“瑾萱道友谬赞了,对旁的不相干的人自然是要收费的,可对你,不收钱。”
这副身子板儿真硬。
硬到林渡差点被自己的骨头给硌死。
她歪在地上,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手心却多出了一颗丹药。
是系统的奖励。
“你没事吧?”杜芍吓了一跳,赶忙要去扶她,却见跌倒的小孩儿就地坐了下来,两条细伶伶的长腿顺势改成了田间老汉坐田埂的姿势,就差手上拿个烟斗磕灰了。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把两个人都给看愣了。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趴下。
“我没事,姐姐别管我,我缓缓。”
林渡一面说着一面把丹药塞进嘴里,含了一下,没化。
再嚼了一下,没咬动。
她沉默了一瞬,梗着脖子咽了下去,噎得快翻白眼。
为什么书里修士吃丹药直接进嘴就没了?你们修真界的人吃药都不用水送服的吗?真的没人吃丹药噎死了吗?
林渡怀疑人生三连。
......对不起宿主,忘了你是个凡人了。
林渡面上不显,在心中问道,“恕我冒昧,你们修真之人的喉咙管儿是铁做的吗?”
修士身体强度高,主要还是亲亲你太弱了呢。
林渡一哂,刚想要说什么,却觉得胃中有浅淡的暖意散开,接着一股温凉之气攀至肺腑,先前的格外费力的呼吸倏然就通了,那股一直缠绕的缺氧乏力感慢慢恢复。
她身上一松,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药力在自己体内化开的路径,自胃部到肺腑,顺着脉络慢慢弥散。
这种通畅的感觉是这具身体前所未有的体验。
她大口呼吸着,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杜芍站在一旁,本来想要将人扶起来,却发现那人金刀大马地坐在那里,隐约有风汇聚到了她的身上。
“莫要动她。”一道声音从天际传来,“离远点,别扰了她吸纳灵气。”
杜芍一怔,忽然反应过来什么。
吸纳灵气?可林渡之前分明是个凡人......
后头从山下过来的人也都看向了那当中石阶上不羁坐着的人。
林渡只觉得舒畅,并且下意识地顺着那药力的方向在神识内描摹路径,周身有春风缠绕。
和风缠绵醉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吸纳更多。
身轻心畅,神静气安,适然无比。
林渡忍不住想要将自己融入春日和风之中。
青山若雾,林间万物初始,草木发芽,桃花始开,蜂鸟愉情,走兽步伐轻快,绿叶上脉络分明,还有细碎的绒毛清晰可见。
等等......
林渡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自己为什么闭着眼睛也能看到林间景象?
亲亲,你肺腑通畅了之后自行感悟了脉络流动,加上天赋满值冰灵根,所以自动学会了吸纳灵气练气,已经到了凤初境初期哦。
真不愧是天选修真人呢
林渡倒是很平静,哦,练气了啊。
胸不闷了,呼吸平稳了,挺好。
就是......有点想呕。
林渡眉头一紧,猛然吐出一口赤黑淤血。
“系统,你卖假药!”
我没有!那是你身体排除了陈年旧疾的淤血!
林渡感受了一下,身体倒是依旧舒畅,没有什么不适。
她慢慢抬眸,发现周围围着一圈人。
众人只见那苍白精致的小人吐出了一口陈年淤血后睁开了眼睛,接着抬起胳膊随意擦了擦沾染了些许血液的唇,顺着垂落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修长的五指随意捋过长发,顺势歪了头扫了一眼他们。
“别看了,再看收费啊,一人十块。”
毕竟这具身体一穷二白,因为在剧本中是个边缘人物,惊才绝艳但早夭,林渡自己都不知道原身前面这十几年怎么过的。
她不过玩笑而已,自己正要坐起来,忽然不知从哪飞过来一袋灵石,接着是一声戏谑的笑。
“只是十块灵石未免太少了,一介凡人爬山就能入道,只花了一刻钟就入了凤初境,千百年来,你还是头一个,起码值千金啊。”
那声音傲慢又隽永,带着让人酥麻的痒意,林渡的评价是就这一副好嗓子网恋能谈一百个,就连他二舅的微信都能有个网恋对象。
众人本以为林渡会羞恼于这种高高在上看热闹后的施舍,谁知她打开那储物袋,扫了一眼,接着就露出了个笑容,站起身拍了拍绿袍上的灰,“谢了。”
一千灵石,天降横财啊。
她这样的散漫不羁,却让那道声音的主人低笑起来。
“好心性。”
林渡看了一眼杜芍,伸出了一只手,“姐姐,走吧,上山。”
杜芍这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顺从地跟她牵起了手,全然忘了旁边还有个未婚夫。
入道之后的确和此前的凡人躯体不同,林渡走得很快很稳,只觉得身轻体健,如果忽略自己的心脏隐痛,她现在就是快乐似神仙。
那原本死气沉沉的阴郁少年这会儿多了些那个年纪才有的活气儿。
她步子迈得轻快,皮肤还苍白着,神情却生动了不少,本该有些吊儿郎当的不羁表情在她那张脸上却似濯濯清涟,望之脱俗。
“危止,她入道了。”
云端上有一声警告。
那道傲慢的声线再度响起,“入道?佛道就不是道?我看她如此通透洒脱,修佛甚好。”
“妖僧,佛寺里容不下你的金身,跑来我中州宗门大选撒野捣乱?”
又是一声轻笑,“有意思,真有意思,妖僧?你们中州,都是这么叫我的?”
“这孩子,是我们中州的,我无上宗,养得起她。”
“这孩子看着先天不足,只怕有隐疾,来我济世宗我们能救她。”
“我觉得我也可以......”一道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不,你不可以。”三道声音同时开口道。
林渡这会儿浑然不知,云端的几个“神仙”已经在为她这么个小鬼争起来了。
因为她没有那么孱弱,这青山看着似乎也没有先前那么高了,不过两刻钟也就到了山顶。
踏上最后一个石阶,周遭的浮云似乎都自动绕开了顶峰,入目便是阳光普照。
春日暖阳洋洋洒洒落于巨大的八卦形广场之中,八面高台之上横列不少宗门匾额,桌案横列,各门各派长老笑坐于案后。
并非林渡预想中的道骨仙风满目白衣,反倒如同一室流丽的宝石锦缎,远远看着便流光溢彩,神妃仙子,莫过如此。
而广场之中喧喧嚷嚷,已有近百名待选弟子等候在其中,或是呼朋唤友,或是茕茕孑立,却也不是白皑皑一片,绫罗绸缎,珠光宝气,应有尽有。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身旁的杜芍,发现她头上的发髻也繁复华美,簪钗上缀着红粉宝石,红唇轻抿,香腮粉绯,一双明亮的杏眼中似乎只有喜悦却没有惊讶。
林渡收了心中的惊讶,果然当代仙侠剧妆造害人不浅。
她现在跟个刘姥姥进大观园也差不多了。
杜芍也注意到了身旁人上下打量的目光,随即想起了这孩子这身明显不合身的青绿袍子,就连挽头发的都只是一截桃枝,心中怜惜更甚。
“崽啊,不要怕,中州地大物博,富庶者多,其实今日除了世家大族子弟,也有寻常乡村子弟,英雄不问出处。”
......
林渡沉默了一瞬,除了86版西游记也没人告诉她神仙还要衣着光鲜啊。
系统及时冒头,向这个修真小白科普。
有没有可能,我是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毕竟修真界有灵力,生产力是凡俗界的几十倍?所以绫罗绸缎也不是什么太值钱的东西,而且贵的是镌刻阵法的法袍啊!
林渡哦了一声,“合理,非常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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