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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水暖完结版曹明德邓义明

曹明德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阴阳怪气的青年叫王磊。城乡建设管理科的科员。尖嘴猴腮。吊儿郎当。噙着自以为幽默的嘚瑟笑容,众人跟着他起哄,对方子文极尽轻蔑和嘲讽。综合办的同事竟然冷眼旁观,倒没私人恩怨,只是随大流,见风使舵罢了。令方子文无奈唏嘘人情冷暖、世故虚伪。人没走茶先凉,更甚者迫不及待来生事。除了一人,才女海燕。娇小玲珑,清纯灵动。半年前才分来综合办的新人,专职写内建文章。工作上没少得益于方子文的指点,故而,对方子文十分崇拜,关系亲近。她试图赶走王磊等人,却没被放在眼里。见方子文到来,她连忙把方子文拉到一旁,焦急劝说,“子文哥,要不你先避避吧。这些人正得势,好汉不吃眼前亏。”方子文朝她感激一眼,却苦笑着摇摇头。躲是躲不开的。要是这些人天天来闹,难道要天天回避...

主角:曹明德邓义明   更新:2025-02-18 09: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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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曹明德邓义明的女频言情小说《春江水暖完结版曹明德邓义明》,由网络作家“曹明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阴阳怪气的青年叫王磊。城乡建设管理科的科员。尖嘴猴腮。吊儿郎当。噙着自以为幽默的嘚瑟笑容,众人跟着他起哄,对方子文极尽轻蔑和嘲讽。综合办的同事竟然冷眼旁观,倒没私人恩怨,只是随大流,见风使舵罢了。令方子文无奈唏嘘人情冷暖、世故虚伪。人没走茶先凉,更甚者迫不及待来生事。除了一人,才女海燕。娇小玲珑,清纯灵动。半年前才分来综合办的新人,专职写内建文章。工作上没少得益于方子文的指点,故而,对方子文十分崇拜,关系亲近。她试图赶走王磊等人,却没被放在眼里。见方子文到来,她连忙把方子文拉到一旁,焦急劝说,“子文哥,要不你先避避吧。这些人正得势,好汉不吃眼前亏。”方子文朝她感激一眼,却苦笑着摇摇头。躲是躲不开的。要是这些人天天来闹,难道要天天回避...

《春江水暖完结版曹明德邓义明》精彩片段


阴阳怪气的青年叫王磊。

城乡建设管理科的科员。

尖嘴猴腮。

吊儿郎当。

噙着自以为幽默的嘚瑟笑容,众人跟着他起哄,对方子文极尽轻蔑和嘲讽。

综合办的同事竟然冷眼旁观,倒没私人恩怨,只是随大流,见风使舵罢了。

令方子文无奈唏嘘人情冷暖、世故虚伪。

人没走茶先凉,更甚者迫不及待来生事。

除了一人,才女海燕。

娇小玲珑,清纯灵动。

半年前才分来综合办的新人,专职写内建文章。工作上没少得益于方子文的指点,故而,对方子文十分崇拜,关系亲近。

她试图赶走王磊等人,却没被放在眼里。

见方子文到来,她连忙把方子文拉到一旁,焦急劝说,“子文哥,要不你先避避吧。这些人正得势,好汉不吃眼前亏。”

方子文朝她感激一眼,却苦笑着摇摇头。

躲是躲不开的。

要是这些人天天来闹,难道要天天回避?

班就不用上了!

“我去找主任,你忍耐些,别吃亏了!”

叮嘱一句,海燕往会议室跑去。

方子文转过头,冷眼瞪向王磊。

“这是我的位置,把脚拿开!”

“你的位置?马上就不是了。”

王磊一只脚踏在椅垫上,哪有半分公务员的庄重,神态活像个泼皮无赖,抓起键盘一下下敲击桌面,揶揄道:

“姓方的,开除你的通知今天就要下达。换作别人早就夹着尾巴躲得远远的,何苦死乞白赖自找不痛快呢?”

“轮不到你管!”

方子文捏了捏拳头,回击道:“公文都还没下来,你说了算?”

“呵!”

王磊不屑冷哼,“赵老狗都被发配了,谁保你?死鸭子嘴硬!”

气氛本就紧张,再听王磊对他尊敬的前局长出言不逊,方子文被逼到爆发边缘,怒喝道:“嘴巴放干净点!脚拿开!”

“哟嗬!”

王磊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喝骂道:“死到临头,装你妈呢装!”

更挺着胸上前,朝方子文撞去。

“不让你你能咋地?咬我啊!”

他硬起脖子瞪大眼,疯狂挑衅。

“今儿就把话说开了,爷爷就是要玩废你,除非…你不是赵老狗身边的狗腿子嘛?跪下来学狗叫,老子兴许放过你!”

“我叫你妈!”

方子文终于怒不可遏,揪住了王磊的衣领。

接连喷粪般的脏话辱骂,已逾越他的底线。

毕竟不满二十六,正当年轻气盛,哪忍得这般羞辱?再忍让,指不定对方要骑到头上来拉屎拉尿。

然而,王磊的同伙也一拥而上。有人扼住他的手臂,有人勒住他的脖子,七脚八手将他贴墙按住。

“搞死他!”

“没牙的狗还敢对王哥不敬?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方子文顿时恍然,一时冲动,正中这群混蛋的下怀。

却不后悔。

堂堂男儿,八尺之躯!又岂容别人把口水吐到脸上?

“这里是办公室,你嚣张得已经不避讳地方了吗?”

“说对了!”

王磊满脸不可一世的跋扈,“就这么嚣张!不爽?咬我啊!”

又戏谑道:“姓方的,想不想知道你失去提拔名额的内幕?”

“当初,赵老狗力挺你,抢在被撤职前,把你的副科晋升名额报了上去。呵呵,邓局长上位后第一件事,就是找组织部驳回申请,改成了我的名字。”

他撅起屁股玩味地扭了扭,挥舞球棒般挥了挥键盘。

又比划着键盘在方子文额头试了试,挑衅意味十足。

“今天,组织部会下发两道公文,一是开除你的公职,再有嘛,就是任命我为建管副科长。刚才你先动的手,就算我打了你,局里也不会对我处罚!”

说罢。

他高高抡起键盘朝方子文额头砸去,眼看就要开瓢。

“住手!你们在干嘛?”

危急关头。

门口传来道严厉的呵斥。

喝止王磊即将见血的施暴行为,也惊得众人连忙撒手松开。

海燕及时搬来了救兵,综合办主任周平退出早会赶了回来。

“当这里是菜市场?还有没有体统?”



明明是王磊踩过界,却无耻倒打一耙。

“周主任,我们怕姓方的裹走公物,就来监督他收拾东西,他却先动手殴打我们,您可要主持公道啊!”

却见,周平故作不解,“收拾东西?”

王磊没回过味,仍自顾自得意,“早会上,您应该收到开除他的通知了吧?就怕这种毒瘤手脚不干净。”

“哦…”

周平挑挑眉,“可是,今天并没有组织部的公文,他的没有,你的也没有。”

“就是嘛,他…您说什么?”

王磊的话语随着表情僵住了!

怎么会没有?连自己升职的人事令也没有,之前明明就收到确切的风声了呀。

王磊的势头如日中天,自然没往不好的方面想,只以为党政部门一贯爱拖延。

周平也是这么个想法,心里权衡起利弊得失。

住建局长接连易位,邓义明死后,多半要轮到分管建管的副局长上位,王磊则是那位副局长的心腹。

他也纳闷,关于两人的人事令,组织部为何会推迟,却不影响方子文的被动无力和王磊的飞黄腾达。

为个无足轻重的弃子,得罪未来局座不值当。

顿时。

周平生冷地问向方子文,“你动手打人了?”

在方子文看来,周平怎也要先维护科室尊严。

况且,男人敢作敢当,不会像王磊那般信口雌黄。

“主任,他们欺人太甚,我揪了他领口,然后…”

“够了!”

方子文想讲清始末缘由,却被周平冷声打断。

“承认就好,赶紧道歉!”

“什么?”

万万没想到,自家上司竟然成了外人的帮凶。

海燕也是瞪大眼难以置信,她叫来的救兵居然不问是非、雪上加霜,“主任,您怎么能…”

“闭嘴!”

“您这样算什么家长?胳膊肘还能往外拐?”

“我叫你闭嘴!”

周平劈头骂道:“还好意思说,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害我中途离会,局领导会怎么看我?”

说来说去,都是自私自利在作祟。周平是出了名的墙头草,没想到会如此势利,不讲原则。

方子文失望至极,寒透了心。

“凭什么要我向他们道歉?”

周平却摆起官威,“就凭我是你上级!我让你做,你就得做!”

“好个上级!”

方子文指着椅垫的脚印、扯断的键盘,还有那个涂鸦着侮辱字眼的纸箱子,据理力争,“你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吗?”

“我不管!”

周平蛮不讲理,下了通牒,逼迫道:“要么道歉,要么滚蛋!反正你迟早是要被开除的,干脆停职,省得在这给我丢人现眼!”

霎时。

王磊等人脸上的表情就精彩了。

好一个周平,竟来了记神助攻。

王磊更是趁机奚落,“瞧瞧你混成啥样?都快成过街老鼠了!”

方子文羞愤难当。

环顾众人的嘲笑。

终究,在蛮横的权柄面前乏力无助,满腹经纶道理也无济于事。

“谁才是毒瘤,大家心知肚明!”

他怒瞪王磊,一字一句愤如惊雷。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等你夹着尾巴成为过街老鼠时,我会放鞭炮感谢天有眼!”

“就这?”

王磊掏掏耳朵,不屑道:“你也就只能耍耍嘴皮子,做梦吧!”

多说无益。

久留受辱。

方子文不再理会王磊,又深深乜了眼板着面孔的周平,抬头挺胸,离开了办公大间。

海燕气得小脸涨红。

猛跺脚,追了出去。



市住建局办公楼下。

方子文锁眉沉思,回想周平刚才透露的信息,他嗅到狡诈的味道,预感可能的麻烦。

市委组织部对他的去留决定竟然推迟了!

既不是开除公职,如果曹明德翻脸毁诺。

也不是还他清白,如果曹明德守信报答。

而是压着,悬而不决。

曹明德究竟几个意思?

正想着。

手机惊起急促的铃声。

一看,是串陌生号码。

“你好,请问是方子文吗?我是曹部长的秘书杨风。下午六点,曹部长在得月楼设宴恭候,请不要迟到。”

刚念曹操,曹操来邀。

挂断电话,方子文摩挲起下巴。难怪王磊断定今早会下达通知,原来,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给自己设套。

抬眼望向楼外的街道。

一头朝东,一路向西。

得月楼。

鸿门宴。

究竟会翻身揽月?

又或是泥潭漩涡?

福祸未知。

扑朔迷离!


翌日。

一大早。

两辆大巴车驶进了市住建局的停车场。

总共下来二十余人,气质飞扬、神情肃穆,浩荡的阵势教人好奇却不敢靠近,望而却步。

奇怪的是,二十余人乘坐两辆大巴就太过稀稀拉拉了。似乎空余的座位准备着另有妙用。

没错!

他们是来接人的。

只不过,他们是羁押犯官的公门阎罗。

为首之人。

巾帼女将。

正当韶华风韵时。

如果说,五官秀丽、气质婥约、身材曼妙是形容美女,那么,用在这位身上则远远不够。

端庄,霸气!

短发干练,高挑飒爽。

尤其那双足足一米一的超级大长腿,尽显女王风范。却四季都穿长裤,教人神往短裙黑丝会是怎样的美不胜收,偏偏无人遂愿。

婀娜本是炸裂,为了示人庄重、高洁的一面,生生裹紧胸脯,令其看上去小了几圈。遗憾之余,不知谁有福气能为她解开束缚。

此刻。

周平正好在大厅,眼前一亮也心头一慌,显然认出了女将身份,连忙上前迎驾。

“你来带路!准备会议室,叫汪俊甫来见我!”

然而,这位女将却是正眼都懒得瞧周平一下,霸道吩咐,令他的谄媚尴尬凝固。



副局长办公室。

汪俊甫呷了口刚刚才沏好的新茶,吧唧嘴,好不惬意。

邓义明死后,他就代为主持全局工作,坐正指日可待。

忽然。

一位科长气喘吁吁闯进来,慌张得连门都忘记敲,惹得汪俊甫雅兴全无,喝骂道:“大清早咋呼个鸡毛?”

“汪局!不,不好了!粗大事了!”

那科长显然受惊不轻,捋不直舌头。

“我粗你妹!好好说话!”

“黑!黑!黑寡妇来了!”

“什么黑寡妇?老子还绿巨人呢!”

“是省纪委!地方监察厅的宋君瑜副厅长,带着二处的干部来咱们局了!”科长猛咳一阵,终能清楚汇报。

“什么?”

“周主任在安排会议室,宋厅长让您赶紧过去见她!”

哐当!

汪俊甫面色一僵,茶杯也脱手掉落。

他心里有鬼,直觉好日子要到头了。



十分钟后。

长岛茶舍。

包间里烟雾缭绕。

打了一夜牌的王磊揉了揉酸疼的眼,刚碰掉幺鸡,对家又打出张幺鸡,胡了!天华麻将叫带根,得涨一倍。

陪他的,都是宏达地产的人。自然玩的是贿赂麻将,要什么,三家就打什么。短短个通宵,就赢了八万多。

“哎呀,王哥好手气!”

“那是王哥牌打得好!”

听着周遭的阿谀奉承,王磊大为受用。收下钱,打了个哈欠,就准备结束牌局。

“困了!散吧,开房睡觉。”

“王哥,不去上班能行吗?”

“上个鸡毛!”王磊大喇喇道:“现在坐镇局里的是我老大,谁他妈敢管我?”

“王哥威武!”

“王哥牛逼!”

恰时,王磊的手机响起。

拿起看,不禁面色一滞,连忙比出个嘘声的手势。

“别说话,是我老大!”

王磊美美吐了口浓痰,清清嗓子,才按下接听键。

“汪局。”

“你小子在哪呢?赶紧回局里来,有重要的事!”

说到这里,汪俊甫的声音随着挂断的忙音戛然而止。此刻,他已被省纪委的人控制住,要求他通知脱岗的人,不许他多说一句无谓的话。

王磊愣了愣,却是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猛拍大腿,精神焕发,满脸美滋滋,“一定是组织部的通知下来了,我他妈要当副科长了!哈哈,还有姓方的,这次还不够玩死他?”

宏达地产的三人对视一眼,也连忙恭贺。更改口叫起王科长,叫得王磊都快飘上云端。

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茶舍,驾车赶回局里。岂料,刚下车,就被省纪委的人左右架住。

蔫了!

至此,城南新村拆迁办的人尽数被省纪委控制,分开隔离。

与此同时。

方子文已经很久没像今早这般睡过头。

昨晚失眠。起床后,茫然不知该干啥。

“靠!停职比坐牢还惨!”

刚嘟囔一句,海燕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接听瞬间已感受到这丫头的兴奋喜悦。

“哥,买买买…哎呀!我舌头打结了。”

“燕子,悠着点,哥穷!”

“不是啦!鞭炮!对了,快去买鞭炮!”



当方子文兴高采烈地赶到市住建局时,正好,以汪俊甫为首的一队人像霜打的茄子,脸青脸白、垂头丧气,被押上大巴车。

都是城南新村拆迁办的,也是上了检举信名单的。

包括两名副局长,副处二人、正科四人、副科五人、科员七人,总共十八人没一个落下的,也几乎掏空了住建局的管理层。

烂到根的东江市住建局,终于迎来大换血的局面。

“王磊!”

方子文遥遥喊话。

待对方满脸颓丧地转过头,他点燃了脚下的鞭炮。

噼里啪啦!

还真有些辞旧迎新的味道。

围观的同事们也五味杂陈。

方子文做到了!

不仅是那句,“等你夹着尾巴成为过街老鼠时,我会放鞭炮感谢天有眼!”

还有他坚持的“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也为市住建局清除了真正的毒瘤。

无须上前奚落打脸,一切都尽在清脆的鞭炮声中。

苍天有眼!

然而,却有人不乐意见到他扬眉吐气,上前阻拦。

“谁叫你在这里放鞭炮的?公家重地,还有没有点体统?停职了也不消停,还不赶紧打扫收拾!”

周平跑了过来,盛气凌人、颐指气使。

他生怕这动静惊扰了省纪委的领导们。

哪曾想。

宋君瑜也朝方子文这边走了过来,“为什么不能放?惩治腐败不是大快人心吗?难道你有意见?”

周平吓得缩头,很诧异,宋君瑜会为方子文撑腰。

“不是…”

“不是什么?”

“我…”

“你什么?”

什么叫气势迫人?周平也尝试到百口莫辩的滋味。

“你说对了一件事,放完鞭炮需要清扫,还愣着干嘛?难道要我把扫帚递到你手上?”

“是!是!我马上去。”

周平灰溜溜地跑回大厅。

正巧瞥见殊荣墙上,历代局长的画像和歌功颂德的小传。

除了赵如龙。

邓义明上台后,以赵如龙被撤职为由,取消了他的位置。

周平来到属于邓义明的专栏前,目露凶光,只恨这一切都是邓义明惹来的,连死了都害他被领导责罚。

啊呸!

他狠狠吐了口唾沫,喷在邓义明的画像上。

“来人!”

“周主任,请问有何吩咐?”

“把他画像取下来,免得领导看着碍眼。”

那名驻守大厅的保安自然懂得,这就是人情世故,败者鞭尸。于是,他求问周平,画像又该收归哪里。

“扔了!扔垃圾桶!”

说完,周平扭头离去。



停车场。

待周平离开后,宋君瑜以打量的眼神定定注视着方子文。

方子文也回敬不卑不亢的对视,片刻,宋君瑜微微颌首。

两人都没再说话。

宋君瑜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便转身上了大巴,带队收工。

方子文知道,对方早已调查过自己,只是默契地没说穿罢了。

毕竟。

他是举报人。

强拆案的背后,远远不止市住建局这一窝,还有东江更高层的官员。

宋君瑜此举,不仅在答复他公道尚存,也为了保护他,免遭人报复。

而临走前那个高深莫测的笑,似乎意味着,两人还会有交集。

果然!

稍后,手机收到条短信:「明日正午,北郊公墓,宋君瑜。」


半个多月没见着童家丽,已看不出丝毫丧夫之痛,打扮得花枝招展,正神清气爽地从红酒庄出来。

方子文本不想和前女友再有什么瓜葛,无奈,对方却能帮助他进入红酒庄,便回应了对方的招呼。

语气却是不咸不淡,“逛到这边,想进去见识见识。”

童家丽哪还看不出,方子文没有会籍,被拦在了门外。

便大方邀请道:“反正我下午没事,请你喝两杯,咱们很久没坐下来聊过天了。”

倒是正中下怀,能轻松解决眼前的麻烦。

方子文自然不会拒绝,告知侯小春已搞定,又招呼上张德发,和童家丽并肩进店。

包房。

装修风格洋溢着浓郁的地中海乡村风情。

尤其整面主墙,就是块完整的高清大屏幕,可随意切换实景风光,海洋、森林…让客人置身包房时,如同身临其境。

这时,大屏画面是一望无际的薰衣草花田,微风拂过,与蓝天交于地平线的紫色轻轻摇曳着,浪漫得令人心旷神怡。

却不是那么应景。

对于方子文和童家丽而言,两人都把人生最初的浪漫交给了对方,遗憾没能携手走下去,薰衣草的花语倒成了讽刺。

“大侄子,我四处参观参观。”

张德发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这对年轻男女的不自然,便主动离场。而且,四处转悠更方便他执行打探情报的任务。

方子文点点头。

待张德发离开,坐在对面优雅架起二郎腿的童家丽才问道:“有喜欢的酒吗?还是我来安排?”

“你安排吧!”

说着,方子文埋头翻看酒单,精美得就像一本介绍红酒文化的杂志,还有法国酒庄的实拍照片。

却是连连震惊。

一来,姜云生在法国普罗旺斯地区购买的葡萄园规模之大,超乎想象。

曾看过类似的报道,这样的庄园入手价换算成人民币都是以亿为单位。

仅仅一个地级市的专职副书记居然能贪污这么多?难以置信!

二来,酒单上的价码也太实惠了,大多才三五百一瓶,没看到上千的。

不禁疑惑,除去高昂的关税、增值税和消费税,根本赚不到什么钱啊?

方子文皱起眉头,问道:“童家丽,你一个月在这里大概消费多少?”

“两三万吧。”

“挺阔绰呀!”

“义明用我的名义开了会籍,他说这是规矩。他去世后,倒不必继续烧钱,存酒倒是有很多,过来解解闷也不错。”

规矩?是为红酒庄制造消费记录的潜规则吧?不知为何,明明以为和过去已经快刀斩乱麻,可心里头,仍旧有些堵。

恰时,服务员进来上酒。

方子文灵机一动,要借童家丽的会员卡看看。指着上面249的编号调侃道:“这号码有趣,晚一点就是二百五了。”

也不顾童家丽脸上的嗔恼,转头问向服务员,“咱们这里的会员号是按时间排序的吗?”

“是的,先生。”

“哦!”

方子文点点头,把卡片递还给童家丽,顺势道:“才三位数,不是连一千人都排不到?”

服务员回答,“先生,我们只服务精英人士,对会籍要求很高,严格控制在几百人内。”

“如果我现在办个会员,能拿到什么号码?我这人就喜欢讨吉利,只爱三条八!”

服务员愣了愣,本着客人就是上帝的原则答道:“那挺远的,目前才三百多号。”

“谢谢!”

看似无聊的问话,却让方子文已推算出重要数据。

三百多会员,人均年消费三十万,就是一千来万的营业额,对于这等档次的酒庄而言…太少了!几乎除了员工工资就不剩利润。

好处是,上缴国家的税收控制在每年仅四百来万。

这些酒价完全可以在账面翻十倍,以上亿的销售额入账远在法国的葡萄园,成为合法流入国外的资产,洗钱代价仅仅才四百万。

姜云生果然打得一手好算盘!

不得不说。

魏嘉怡这个女人是真有本事!



“子文,别愣神呀,咱们现在还是可以碰杯的吧?”

童家丽小心翼翼地举杯邀约,打断了方子文的沉思。

“当然。”

端起高脚杯,两人边喝边聊,方子文却多听少说不怎么热情,笑容也很敷衍。

作为曾与他同居的女人,童家丽自然敏感,心头不是滋味,脸色也渐渐落寞。

“我以为我们还能做朋友,看来,是我多想了!”

童家丽自怨自艾的幽怨,令方子文不知该怎么接。

继续冷着脸吧?人家才帮了自己。

对她以朋友相待,也万万做不到!

怎么办?

不如走!

方子文拍拍膝盖,站起身,淡淡道:“谢谢款待!这边我也见识过了,没什么兴趣。先失陪,你慢慢喝。”

“等等!”

方子文刚走到包房门口,童家丽满脸猛下决心般的表情,追到他身旁,又从手提包里掏出个精美的礼品盒。

“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你抹杀不了过去,做回朋友都不行吗?”

童家丽似乎抱着别样念想。

这不是方子文想要看到的。

“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不会再有什么,你不用这么卑微。”

“那我真是卑微到极致了!”

望着方子文冷漠的侧脸,童家丽终于恍悟:对于女人而言,如何背叛、如何抛弃,真爱永远定格在最初的瞬间。

当她用背叛和抛弃换来荣华富贵时,竟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心里留着的那个位置,注定余生将空空如也。

可惜。

明白这个道理时,已经晚了。

她把礼品盒塞到方子文手上。

“上次见过你以后,我总是失眠。听说你和曹部长闹翻了,就跑去子云寺为你祈祷求签。”

“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希望能为过去伤害了你而赎罪。”

“大师说,你最近有血光之灾,赐了这面铜牌为你挡劫。你再怎么讨厌我,也要为自己着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戴上吧。”

这番心声。

这番举动。

让方子文看不懂了!

从来没像此刻这般,往昔的记忆涌入脑海,却又觉得童家丽格外陌生。

似乎。

那个曾想要一生厮守的挚爱。

那个曾经无情背弃他的荡妇。

都不足以形容童家丽的矛盾与复杂,或许,人本身就是矛盾又复杂的。

教人爱无从爱,恨也无从恨。

他想把礼品盒退还给童家丽。

却听。

童家丽说了声,“酒开了不喝也挺浪费的,你就在这里等你朋友回来吧。”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把打翻五味瓶的酸苦辣麻留给愣在原地的方子文。

就是没有甜。

方子文一屁股坐回沙发,呆呆看着礼品盒思绪万千。

还有恨,就算不得两清。所谓放下,不过自欺欺人。

“哎!”

幽幽叹息,决定收拾情绪。他还有仕途,还有郁芊芊,才没空闲为这些过去遗留的破事而困扰。

只不过,张德发这趟转悠也转得太久了吧?他端起酒杯仰头饮尽,又拿出手机准备打过去催催。

“方主任!”

却被来人叫破身份,惊得手抖,差点滑落手机。

转头一看,正是刚才回答他问题的那名服务员。

这趟来红酒庄,算是潜入调查,居然这么快就被对方识破。看来,魏嘉怡真不是省油的灯,只不知,对后继取得姜云生贪腐证据的任务会有什么影响。

服务员上前鞠躬,又递上一张编号888的烫金卡片,“方主任,这是魏总特意为您准备的会员卡。她刚才抓住个乱逛的可疑人,请您过去帮她定夺。”

得了!

张德发被人制住了。

对方还送来曾谎称心仪的三条八,说明刚进门就已落入魏嘉怡的监视。

不难联想,远在省城的姜云生发现上当后,立刻就通知这边加强防范。

打草惊蛇,草率了!

“带路吧!”

方子文长舒口气,跟着服务员换到了另一间顶楼包房。

服务员奉上香茶,便要退出去。

“先别走!你们魏总她人呢?”

“方主任别着急,请先休息片刻,魏总马上就过来。”

打量宽敞的房间,中式古代的装修风格与楼下截然不同,客厅中央还有道拱门样式的屏风,稍显突兀。

服务员的离开,让方子文总觉嗅到丝不对劲,他连忙去开包房门,却纹丝不动,才发现被反锁在里面。

正惊慌时。

身后传来动静。

竟是那道拱门屏风被拉开成月洞,现出后面的一方浴池。

一青一白两道曼妙身影,踩着轻盈优雅的莲步踏入池中。

碧波荡漾,两女仅穿着通透的薄纱,入水后,便紧紧贴上娇躯。

莫说泛起皎洁的细腻肌肤,连嫣嫣红豆和萋萋芳草都纤毫毕现。

青纱少女的脸庞还很稚嫩,如她青涩未开的身段那般,纤细也一马平川。

与白纱熟女浮凸成熟的曲线形成强烈反差,可惜,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

两女水中娇笑嬉戏,完全不避讳被人看个精光。

甚至,还旁若无人般,搂在一起扭动厮磨起来…


“家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郁芊芊打开门一看,客厅里坐着位秀气的青年,正是自家弟弟。

“姐!”

郁家桓连忙起身迎过来,“刚到没多久,打你电话却关机了。”

“手机没电了,你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晚饭,周律师送我回来的。”

方子文也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未来小舅子,刚才还念叨来着,却是说曹操,曹操就出现了。

一眼瞥见。

郁家桓的右脚有些颠簸,却没郁芊芊回忆的那么严重,看来,这些年很努力在做康复锻炼。

“家桓,你好!”

方子文主动上前打招呼,这可是未来的家人,必须爱屋及乌。

郁家桓颇有些诧异,微笑回应后,又问向姐姐,“这位是?”

“他就是方大哥,我给你说过的租客。”

郁家桓一听,脸色沉了下来,朝门外扬了扬下巴,“我那边又是怎么回事?”

所问的,正是他那套房子房门被破坏,墙壁还被涂鸦的情况。

方子文见茶几上的烟灰缸躺着两枚烟头,便连忙发了支和天下,解释了起来。

从认识郁芊芊开始,一直到今天,流水账般大概讲述了一遍,当然,那些少儿不宜的片段也就一笔带过。

郁家桓越听越紧张,不悦的表情也渐渐退去,转而,是对方子文的敬重和感激,看来,他很在乎他姐姐。

“谢谢你了,方主任…”

“家桓,咱们是一家人,不用那么生分,叫我哥就行。”

“好,子文哥,明天去找高利贷算账,我可以参与吗?”

郁家桓倒是爽快人。

他对陈俊生很不喜欢,得知姐姐因为方子文终于摆脱此人,又看得出,姐姐和方子文是两情相悦,便亲切熟络起来。

“你去干嘛?”

“我是实习律师,当然要学以致用,发挥所长嘛!”

三人坐下聊了一会儿。

问题来了。

今晚怎么睡?

方子文和郁芊芊是有原计划的,显然,这个计划被郁家桓忽然回家而打断。

对面自是不好住人,方子文本着大出血的原则,也要今晚把浪漫好事搞定。

毕竟,下午受魏嘉怡的惹火撩拔,兴致正浓,压不下枪。

便说。

“咱们都去酒店吧!你这边不好住下三个人,而且,我带着家桓去,留你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万一那群人又跑来骚扰。”

“都这时候了,谁会来…”

说到这里,郁芊芊见方子文猛使眼色,顿时反应过来。这家伙打的是声东击西的主意,想着在酒店好串门子,不担心弟弟发现。

心头一慌。

转而生起捉弄方子文的念头,就是不让这家伙轻松如愿。

便说,“倒不用那么破费麻烦,你俩去书房打地铺吧。”

郁家桓倒和姐姐心有灵犀,抿出点味道来,便轻咳两声附和道:“这样挺好!子文哥,我也想和你多聊聊,咱俩就秉烛夜谈。”

顿时,方子文哭笑不得。

哎!

只好再忍忍,改日再说。

书房。

姐夫和小舅子躺着说话。

主要是郁家桓这次去省城办的案子。当然,他还没资格独当一面,全程都在给周律师当助手。

不过,这件案子也激化了他对司法体系的意见。

起因。

东江本地单身女性胡女士,贷款购置了一处房产,便通过劳务派遣公司去往条件艰苦的非洲打了十年工。

期间回来过几次,房子一直没装修,便没再去看过。终于,胡女士辛辛苦苦以十年心血提前还清了房贷。

万万没想到。

等她兴致勃勃叫上装修公司去到属于自己的房子时,才发现,鸠占鹊巢,已被陌生人住了长达八年之久。

自然,引发了争执纠纷。

最打脑壳的是,对方还振振有词地拿出货真价实的房产证。

胡女士跑去房管局一查,差点没气晕过去,她的一应房产信息早在八年前就被注销了。

走投无路下,她只好找律师事务所求助。

周律师接下案子后,通过走访调查,也理出了这件难解怪事背后更加荒诞离奇的真相。

原来。

八年前,开发商与客户发生了合同纠纷,由法院调解后,开发商在没有与胡女士通知商量的情况下,私自挪用胡女士的那套房子,调剂给纠纷客户,也就是现今拥有这套房产的业主。

这八年来,胡女士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一直背负高额利息偿还银行的房贷。这里面,就涉及到开发商的违法违规操作,以及银行对同一房产二次贷款的调查不严谨,同样属于违规。

于是。

周律师建议当事人胡女士把开发商和银行一并告上了法院。

东江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决:银行虽有过失,但无须承担任何责任,由开发商另行调剂一套同等面积的商品房,赔付胡女士,此外,再无其他对胡女士的赔偿。

这等结果,周律师自然不满意,不就是摆明了包庇偏袒嘛!

胡女士心想有房子就算了。岂料,实地一看,居然赔给她的那套房子远在郊区,都快进入郊县的地界。不方便不说,价值还大大缩水几倍,差点连底裤都亏没了。

十年前,胡女士购买的那套房子每平方5000元,合同面积142平方,总价值71万元。

现在,那套房子因地段优势已涨到15000元每平方,足足翻了三倍,价值213万元。

而赔给她的这套,均价才4800元每平方,总价值68万元。

当年,胡女士首付10万,欠下银行61万的房贷,以当时的高额利率,即便第十年就提前还款,也总共支付了30万元的利息。

就不说原房产溢出145万元的十年差价了。

只说胡女士先后付出的购房款和利息,足足101万,最后却到手一套还要亏损33万的郊区房,她犯了什么错?要被如此对待?

十年来,勤勤恳恳。

还房贷没有一天迟到过,国外务工所得也一分不少地向国家缴纳了所得税。

这样的良好市民,居然被法院、银行伙同开发商坑得一口气不来进了医院。

不难理解。

八年前,法院的判决没问题,执行时却睁只眼闭只眼,才让开发商钻了空子酿成今天的后果。他们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以保持高高在上的权威性,自然,胡女士就成了牺牲品。

周律师义愤填膺,说动了胡女士,将此案上诉到天华省高级人民法院。

可惜,最近这段时间的鏖战下来,省高院仍维持地方中院的一审判决。

上诉,失败了!

“胡女士呢?”

“周律师让师姐先看着她几天,免得她想不开出意外。哎!天道不公,真可能会逼死人呐!”

郁家桓的感慨落入耳中,方子文却是有心无力。

虽然,他是管官的官。

然而,制度改革后,法院和检察院具有相当高的独立性,市委也拿他们没辙。

银行又何尝不是这么个情况,只受银监会和央行的管理,地方是很难插手的。

却听,郁家桓颇有些英雄气短,“子文哥,知道我为什么要学法律吗?”

“为什么?”

“我是老爸从人贩子手中救下的。”

“嗯,我知道。”

“哈?”

郁家桓猛然坐起,“我姐连这些都和你说了?看来,很快就要改口了。”

“你现在就可以改。”方子文心头一甜,打趣道。

郁家桓则挑挑眉,“我对你印象还不错,我姐喜欢你就行。就怕提前改口,她会教训我,我姐轴起来的时候十头牛都拉不住,以后有得你受!”

方子文不由得瘪瘪嘴,想听声姐夫可真不容易啊!

紧接着。

郁家桓言归正传,“我痛恨人贩子!可现实,这种比黄赌毒还要为祸人间的罪行居然判得都很轻。难怪人口拐卖那么猖獗,犯罪成本太低了。”

“所以。”

“我便立誓要做法官,改革我国的司法制度,也为人大立法提供更加直观的案例参照。”

“可惜,满胸壮志再次被现实毒打!”

宏伟的理想,在郁家桓嘴里却成了出身未捷身先死的遗憾与失落。

方子文下意识瞥了眼他的右脚,自然明白郁家桓如此惆怅的原因。

考法官,不但要过法考,还得过公考。

纵然,公务员考试并没有哪一条对残疾人歧视和限制,但在实际操作中,光是体检一项,残疾人就已望而却步。公考于残疾人的态度,颇有些又当又立的婊里婊气。

当然,为了平息群众舆论,公考也会放出少量的残疾人名额,比例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你以为机会来了?这些名额光是关系户就抢破了头,哪会便宜给老百姓?

如此。

郁家桓的腿疾葬送了成为法官的理想。

方子文很想为郁家桓做点什么,却发现,对方所求的,他一样也办不到!

圈子决定担子,希望激发欲望。

待郁家桓睡去,方子文仍望着天花板想得出神,对权力的欲望也更强烈了。

喃喃着,“或许这次得从宋君瑜身上多讨些好处,至少要和宋家搭上线!”


苏俊的朋友圈最近更新得很频繁。

「重酬!急求治疗宫寒的偏方。」

方子文接过赵如龙递来的手机再细看,居然有人在下面评论了一句:谁?

短短一个字。

信息量极大!

堂堂党员干部,都公开发朋友圈了,还能是小三不成?

估计这人想开黄腔,又怕得罪副镇长,便抖了个机灵。

苏俊还真回复了!三个字:我爱人。故而,才有了赵如龙刚才那句调侃。

“我是结了婚的人,也知道这玩意和癌症一样难治。没啥管用的药,一旦被缠上了,还会伴随痛经,痛得在床上打滚也没辙,哎!女人也有女人的苦啊!”

赵如龙的感慨,令方子文不由得关切道:“嫂子也有这病?”

“没!”

赵如龙摆摆手,“但她会给我上课,提醒我要时刻多疼她。”

方子文无语地翻起白眼,冷不丁,又被光明正大撒了把狗粮。

赵如龙言归正传,“不好搞!不过,你可以谎称有方子,先跟他套上近乎再说。”

“不用撒谎,我应该有办法。”

“真的?”

方子文认真地点点头,拨通皇甫正的电话,那边开口就向恩公汇报女房东的动向。



午饭后。

赵如龙夫妇陪着两人逛起乡野,桃林乡周边的植被茂盛得和原始森林没多大区别。

走着走着,就分开了。

赵如龙领着方子文来到奔流不息的河边,站在大青石上指着脚下放开音量,“汛期要来了,洪线会漫到咱们这会儿站着的位置,到时更湍急、冲得更响,我这样喊话都未必能听见!”

然后。

又指向对面的崖壁,崖壁下有个大漩涡,“山对面就是峰回镇,下面有条暗河,你过来花了两小时,顺着暗河过去只要十多分钟!就怕暗河被冲塌,整个峰回镇都要变成汪洋大海!”

方子文喊话回应,“不愧我龙哥!干一行爱一行呀,这么快就成水利专家了!”

“少拍我马屁!我也是听村里老人这样说,我能做的,是把好防汛的监督关。”

汛情就是险情。

自古,天灾一直是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最大的敌人。

汹涌咆哮的滚滚大河本该激起满腔豪迈,可联想到灾难画面,又顿觉人类面对大自然时的渺小。

良久,两人联袂离开。方子文自然不会意识到,这处河湾崖壁在他的官途人生中,将多么重要!



晚饭更加丰盛。

赵如龙盛情挽留住一夜,他却担忧牟婉仪彻夜不归会不方便。

岂料,牟婉仪二话不说,就打给爷爷交代情况,爽快又耿直。

更让赵如龙夫妇觉得两人有腻歪。

“哇!这个月份还能吃到腊肉?”

“香吧?”

“真香!中午也不见你拿出来,小气!还是嫂子体贴人。”

“都是乡亲们送的,老腊肉配上桃林独有的竹筒干酒,那才叫个安逸。中午怕你喝醉,浪费大好时光,所以晚上才拿出来,咱哥俩喝到尽兴,倒头好睡!”

赵如龙拿起几截竹筒,分别戳开洞,给每个人都斟上一碗。

是的,用碗。

方子文却不以为意,“龙哥,咱的酒量你又不是不晓得。”

赵如龙则挑挑眉,大有深意地说道:“年轻人,悠着点!”

浅尝一口。

齿颊留香。

方子文瞄了瞄牟婉仪,疑惑哺乳期也能喝酒吗?可对方本人都没忌口,他也就不好再提说什么。

一顿饭有说有笑,直到深夜才结束。方子文的房间就安排在牟婉仪的隔壁,要想串门倒是方便。



赵如龙刚回到卧室,徐雅就蹙起眉总觉不周到。

“两间房合适吗?”

“你急个什么劲?这叫礼数,他俩半夜串不串门是他们自己的事。我可劲儿把子文灌得差不多了,希望他早点睡,毕竟,牟老师是有夫之妇,真的不好!”

“管得太宽了吧?”

“我是他哥!我不管,谁管?赶紧被窝猫着。”

客房。

牟婉仪撩起上衣,涨奶胀得难受。

从提包里拿出个硅胶导奶器,喇叭那头抵了上去,又轻轻地、有节奏地捏着另一头的气垫,没一会儿,便感觉舒服许多。

再从包里拿出个杯子,倒了进去。

导奶器也换到另一边,继续疏通。直到装了满满一杯,才起身打算去厨房倒掉并清洗器具,哪知,醉意袭来,浑身乏力。

“干脆明天再洗吧。”

轻叹一声,将满满一杯乳汁放上桌,便倒回床睡了下去。

关内深山,格外凉爽。

盛夏入夜就凉飕飕的,方子文摩挲着双腿,被冷醒过来。

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去了厕所,又迷迷糊糊回到客房。

鼻子嗅了嗅,一股奇特的香味勾得他恍惚感觉到酒气烧喉,正口干舌燥。

摸过去抓起桌上的杯子,咕嘟咕嘟灌了个酣畅淋漓,顺便还打了个饱嗝。

“暖暖的,味道怪怪的。”

咂咂嘴,摸到床边躺下,拉过薄被继续睡。

浑然不觉,身旁还躺着个热乎乎又香喷喷。

牟婉仪被吓得动也不敢动。

方子文推门时,她就惊醒了。刚要喊出声,却不知为何,一个连自己都解释不清的念头令她安静下来。

哪想到,羞人的事发生了。

方子文竟然把她刚才挤了满满一杯的乳汁全都喝进肚里,一想到余温尚存,就羞怯难耐,又燥热得慌。

要摇醒走错门的冒失鬼吗?

她没这样做。

活了三十年,却从未真正做过一回女人。羞于启齿的委屈令她泛起欲求不满,渐渐积压,也越来越期待,越来越渴求。

她对方子文是有好感的,加之,又被酒精打开了冲动的阀门。

牟婉仪的喘息愈发粗重,捂不住汹涌波涛的纤纤玉手也缓缓探向方子文,仿佛一个世纪的漫长后,终于做出大胆举动。

她爱抚着方子文的胸膛,虬实的肌肉线条,无论视觉或触觉,都令她心跳加速。

也越来越难满足,又把脑袋枕上去,听着心跳,感受体温,指尖打着圈划着圆。

细腻的肌肤摩擦,让沉浸睡梦的方子文有了感应,也回馈了反应,下意识抬手搂住怀中美人,在牟婉仪背上温柔轻抚。

互动,崩坏了牟婉仪最后一丝犹豫。

此情此景,和情侣温存有什么区别?

瞥见方子文腹肌下已渐渐隆起,还支棱得越来越高,牟婉仪再也按捺不住好奇,颤颤巍巍地,把手伸了过去…

是的,好奇!一个结婚多年,并且正处在哺乳期的少妇,居然会对那玩意儿好奇?背后,定然有离奇的隐情。

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沿着轮廓分明的腹肌,手指终于滑了下去,牟婉仪满怀期待地探索着,却被坚硬又不失弹力的滚烫触感吓得触电般差点缩回手。

这就是学校聚餐时,女老师们私下聊起的本钱吗?太大了吧!纳入时一定会很疼吧?可是,这不正是她们口中最想要的追求吗?

终于。

牟婉仪彻底被欲望点燃,壮起胆子一把握住。

想要先从心理上,慢慢去适应眼前人的雄伟。

良久。

她已完全抛却了矜持,只想为自己大胆地活一回,哪怕,仅仅是一夜,还是必须埋藏心底的一夜!

坐起身,抬手脱掉体恤,让那对壮观、挺拔,又不失精致的美景焕然呈现,再顺手脱得一干二净。

她翻身跨坐在方子文腰间,微微抬臀。

一手按在方子文胸膛上,以支撑身体,另一只手已探至身下握紧扶起,调整即将纳入的准心。

难免最羞人的地方发生最危险的触碰。

仅仅如此,已令她颤栗不休。便勇敢地调整着呼吸,缓缓地让身子沉下去,迎接花蕊的绽放…

恰时。

“啊!好舒服…”

方子文喃喃梦呓。

似乎现实中的感受,影响了梦境的发展,变得香艳难以描述。

如果他醒了,该怎么办?牟婉仪诞起紧张,又瞬间自我否决。

醒来难道不是好事吗?就可以抱起她彻夜摇曳,用男人最阳刚霸气的一面让她臣服、令她飞升,教她体会到最美妙的忘我时刻,在这一夜,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快!你快点…”

方子文再次梦呓。

腰身也主动上挺。

本能的催促,无异于给箭在弦上的牟婉仪打了针催化剂。她屏住呼吸、紧紧咬牙,就要一鼓作气沉腰纳入…偏偏,意外听见方子文在梦里呼唤着某个人的名字。

“芊芊!芊芊…”

芊芊是谁?

是他女朋友吗?

忽然疑问,令牟婉仪停下了动作。

他这么爱她?连做梦都在呼唤着…

而自己呢?

明明只当作偷尝禁果的放纵一夜。

为什么会难过?

为什么要失落?

为什么满脑子都是挥不去的幽怨?

女人便是如此,一旦心里那道坎迈不过去,再大的欲望也能悬崖勒马。

牟婉仪意兴阑珊,刚准备脱离那点微微纳入,就要翻身下来,哪曾想…

睡梦中的方子文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条件反射般握住她的蛮腰,猛然挺动。

仿佛雨伞被轰然撑开,强烈的刺痛裹着被填满的满足感直冲牟婉仪灵魂深处。

花蕊,绽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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